纵然目暮警部审讯过后也可以得知,但他就是觉得柳原会给他更多的惊喜。
柳原月的语速很快,将从枝野康平那里听来的内容完完整整地复述给他,不再管对方陷入思考的神色,认真地品尝着手里的食物。
“听你这样说,康平是真心想保护你,但他也替枝野诚瞒了两年。”工藤新一靠在沙发上,右手支着下颌,垂眸分析道。
他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工藤新一困惑地抬起头,发现坐在对面的少女仍在一口口慢慢吃着三明治,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柳原——”他喊道。
可是叫完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不依不饶需要回应与关注的小学生,必须获得些什么才能罢休。
柳原月分心看了他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怎么了?”
这家店的三明治有这么好吃吗?
工藤新一试图回忆刚才的味道,但因为吃得太快,一点也想不起来。
“康平?”柳原月接上他之前的话,想了想,“他不想我死和他替枝野诚隐瞒并不冲突。人性向来如此矛盾,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出美德。”
“不。”工藤新一并不认可她的看法,“一旦沾了罪恶,就再也称不上美德。”
柳原月思考了一会,点头道:“你说得对。”
“柳原,我觉得还有地方不对。”工藤新一怀疑她根本没听自己说话,耐心看着她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抓住机会将自己没想明白的地方说出来,“按康平所说,秋保丽子怎么会知道他母亲常用的香水味道,还能买到同款,试图让枝野诚喜欢她?”
谜团一个接一个,他皱着眉头:“还有小坂田慧,她以前不抽薄荷烟,突然换了香烟口味,难道也是为了讨好枝野诚,让他给自己办画展?谁会用这种手段去讨好一个男人?
“还有……”
他的话未说完,就见到柳原月从对面沙发站了起来,去旁边拿了什么,接着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突然坐过来……”思维有一瞬间的断连,他不自在地挪了一下。
“多少也该记得自己受伤了吧。”柳原月无奈地看着他,“我的救命恩人。”
当时水晶吊灯的碎片四溅,她能完好无损,多亏工藤新一。
好在是冬天,他穿着的西装外套抵挡住大部分,只有裸露在外的脸不慎被划伤。
一路回来,额角的鲜血已经凝固,但这人却仿佛连痛感都没有,一心扑在案子上,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案情。
柳原月拿着棉签,沾了酒精,将血迹一点点拭去。
工藤新一忍不住放缓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人的身上。对方似乎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生疏,连消毒的工作都磕磕绊绊,不知道从何入手。
好不容易到了上药这步,柳原月仔细端详了一会眼前的伤口,伸手轻抚,小心翼翼。
受伤的肌肤降低了他的感官阈值,令他无法承受超额的触碰,工藤新一清晰地感到女生指腹的冰凉柔软,又感到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痒意。
也许是破损额角下的细胞组织正在修复,为他长出新肉,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但更有可能的是,他此刻正在心率失常,已然心动过速。
“为什么救我?”他听到女生轻柔的声音。
“救人不需要理由。”
心乱如麻,他只能说出这个不需要思考的回答。
“是吗?可我觉得,这不是实话呢。”柳原月凑近他,对上那双海蓝眼眸,“瞳孔放大,脸颊飘红,目光闪躲,嘴角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