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学踩在满地的瓷砖碎片上,水泥地面?与瓷片在大力摩擦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而他毫不在意,一脚踢开最大的那块碎片,转身跨出饭堂,将话撂下:“我算是看清了,这寺里,这佛祖的眼?皮底下,你们根本?没一个好东西?!”
“二师弟!等等!”恒行喊他,但注定得不到回应。
分明是打算在这顿饭上缓和大家的关?系,再商量师父圆寂之后寺内的一切事宜,结果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现在这样,恒行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急急朝延识大师问道:“延识师叔,师父才刚刚离开,您就提议要继任住持吗?”
坐在一旁的延空大师也终于出声道:“是啊,师兄,这未免太过突然了些。”
他看了看遍地狼藉,又扫过或站或坐的其余众人,向?延识建议道:“不如还是改日再议,莫要伤了寺中?和气才是。”
延识大师笃定住持之位只会是他的,早一日晚一日无甚要紧,总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罢了。
况且现在还有几位寺外人士在场,他也不想把场面?闹得太僵,勉强接受了延空的建议。
这么想着,延识大师站起身来,右手不停捻动佛珠,说道:“那贫僧就先告辞了。”
这场闹剧的源头看起来是东川淳乍然发起的质问,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却是已经与游客们都没有关?系了。
恒辨本?来也不是个能够掌控大局的性格,这一番遭遇了师兄们的争执,又听到了师叔想要继任住持的野心,整个人都陷入恍惚之中?,正被贵子阿姨安抚着。
恒行即便在四位师兄弟间最为年长,但今日的经历着实令他颇为无力,这会也只能呆坐在椅子上,表情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关?键时刻,副执事延空大师挺身而出,吩咐贵子阿姨一会收拾饭堂,又向?柳原月与秋山彩乃等几位游客致歉。
“寺中?私事,难等大雅之堂,让诸位见笑了。”
“延空大师客气了。”柳原月得到了不少信息,虽然饭没吃上两口,但心情还算不错。
秋山彩乃挽了下头发,艳红的指尖滑过耳侧的肌肤,朝延空大师微微点头,说道:“延空大师多礼,是我们太过叨扰了。”
她和柳原月是挨着坐的,浓郁的香水味自然而然地飘到后者?身边。
柳原月的目光顿了顿,侧身靠近柯南,想要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他。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左手就突然被男孩拉了过去,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这个动作让柳原月颇为不解,问道:“怎么了?”
柯南的声音闷闷的,含糊不清地落到她的耳际:“彩乃姐姐身上的香水味太呛了,我不喜欢。”
相比起那种闻之便觉胸闷晕眩的味道,还是她手上的薄荷浅香令人头脑清醒,有利于对案情的推理?与思?考。
男孩脸颊的软嫩肌肤贴在她的掌心,从鼻尖到嘴唇都时不时蹭过她的手,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痒意。在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偶尔被她的手挡住,还会在镜片聚起一层薄薄的白雾。
这个姿势就像是他将所有的控制权都交给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