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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与喘息之后,方才呼唤宫人的到来。

来的并不是这些日子以来极力在老皇帝眼前展示自我表忠心的苏文,不过老皇帝似乎对此并没有察觉,只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问那宫人道:

“太子......”

老皇帝仿佛因此而陷入到为难,又仿佛是想要去说什么,却又不知当如何言说。

然后下一刻,有绣衣使者急忙忙的进殿,仿佛是面带喜色的给老皇帝带来消息。

“回禀陛下,泉鸠传来消息,叛贼刘据已死,跟随其逃亡的众人皆已经伏诛!”

“嗯?”

老皇帝似乎是老眼昏花,并不曾将那绣衣使者的话语听清。

缓缓走进,拍了那绣衣使者的肩膀,慢悠悠道:

“你刚刚说什么?朕没太听清,你再说一遍?”

“回禀陛下,泉鸠传来消息,叛贼刘据......”

长刀刺入到皮肉那绣衣使者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生命因此而一点点消逝,目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解与疑惑。

然而老皇帝的面上,却是一派漠然与冷凝。

直至那绣衣使者不甘心的闭上双眼,倒在地上。

老皇帝将那刀一点点的抽出,随意以绣衣使者的尸身擦了擦刀背上的血迹,方才开口,漠然道:

“叛贼刘据也是你能叫的?”

手中的长刀被老皇帝随意抛落在了那尸身之上。

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老皇帝的身形仿佛是一下子显得佝偻,再不复曾经的强大。

但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这帝王却又支撑起来,仿佛是正在一点点燃烧自己生命力的烛火一般,烛照四方意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此前所造成的诸多种种影响抹平。

老皇帝似乎因此而做出同样的选择,踏上同样的道路。

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便是那些陷害东宫一系的人员,在这之前,在那红月褪去长夜结束之前,便已经遭受到了清洗。

不可名状不可言说,死去的亡者似乎在那长夜之中回到人间,展开复仇。

至于那牢狱之内,江辞及系统之间有关画家版赵官家的对话同样进行到尾声。

毕竟你或许可以怀疑画家的艺术水平,但你不要怀疑画家的能力。

虽然画家的审美眼光似乎同样不错。

但一个清廉、自律,有着远大抱负和爱国情怀的种族主义皇帝......对于彼时的宋朝来说,不免有点过于先进。

至于那位画家最叫人诟病的去油问题,在封建社会中,这分明是常规操作好不?

虽然岳施坦因对此有话要说。

就,官家啊,你说我这个壮志饥餐胡虏肉啥的,表达的这个思想感情,似乎同您理解的有点不一样?

您似乎......有点过于极端?

不过这都是小事情,并不影响大局。

多年后,面对着投降的罗马皇帝,岳施坦因不由得想到了官家发表演讲的那个下午......

“今天,朕站在这里,站在汉人的土地上!朕的身后,是一个民族,是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那场战争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金人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

若干年后,后世的学者对此给出的批注是世界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带领衰落的国度重回巅峰,击败了周遭所有敌人。

他的民众们或许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在当时的条件下,驱逐异族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有激进的学者表示,世界上并没有女真这个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