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干扰到她的修行?”
神道修行者身担多个神职神位的情况并不罕见,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身兼多职而无法修成的。
“若是另一尊神位的主人并未离世呢?”漓池说道。
“您说什么?!”望月霍然而起,声音颤抖,“您说……您说……”
“她还活着。”漓池温声道。
望月眼中的泪蓦然滑落。
“等到你们相聚的那一日,你将这些年从她的神位上所积累的力量,归还给她后,便可以修成妖神了。”漓池说道。
但望月的心思已经不再这里了,她哀求问道:“她还好吗?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是不是被困在哪里?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我想要去找她。”
“莫要强求。”漓池缓缓摇头,悠远的目光看向因果线的深处,“你们相聚的日子并不远。”
望月咬着嘴唇,以她的性子,在询问过一次被拒绝后,就再不会开口第二次。可这是朔月呀!
她哀求道:“求您告诉我她是否安好。如果……如果她有危险,求您一定告诉我!无论我能做什么……”
“无论什么?”漓池透彻的眸看着她。
在那目光的照澈之下,望月坚定点头。
神明拂袖,桌上现出一张琴。琴身古雅,琴面上却是空的,并没有琴弦。
地神与赤真子好奇地看着这张琴,此琴气息平平,并无灵气波动,看着与人间的凡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神明在此时显然是不会取出一张凡琴的,这张琴,又有什么特别呢?
神明的手指在琴面上拂过:“能看见吗?”
看见什么?地神与赤真子对视一眼,目中都有困惑不解,他们什么都没看见,空琴还是空琴。
但望月却点头道:“我隐约能看见一根弦。”
“弹一下吧。”漓池道。
望月没有犹豫,抬起手指,对着那根若隐若现的琴弦拨了上去。
琴弦震颤,没有发出声音,却敛了望月一身哀意。细如蚕丝的弦聚拢了她的哀,又凝实了几分,传出一阵无形的韵律波动。
哀意弥散,缭绕院中,渐落如一声吞进喉咙里的哽咽。
望月蓦然跌坐,怔怔不语。她满心哀思都在这一拨之下散了出来,可心中空荡,反而愈发思念难解。
漓池双目苍茫,似看入虚空无尽远处。他手指在空中略略一按,牵在望月与朔月之间的因果线轻轻震动着,一股玄妙的力量从神明指尖降下,笼罩在因果线上,化作无形的护佑。
望月心中一颤,她似乎突然感受到了因果线另一端的心意。
那是思念,那是……朔月。
……
遥远不知何处,一个锦袍玉冠道士正在行走,他一身庄重、气度俨然,令人瞧着便觉是有道之士,肩头却颇不合宜的停着一只浑身墨黑的小兔。
黑兔一双长耳忽然动了动,道士有觉,问道:“怎么了?”
黑兔默默摇头,只似什么都没觉察、听错了一般。
……
李宅之中,望月已经可以隐约感受到朔月所在的方向了。那方向虽然朦胧不清,望月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寻。
“你们自有相见的机缘,但若操之过急,反易生祸。”
神明的话如一壶冷泉浇下,望月强自静心,问道:“我……我还不能去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