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大人。”阿鹿对他行礼道。
老大人复姓澹台,单名柳字。澹台柳认得阿鹿,这是王上亲近的宫人,自小在王上身边长大,有一身好功夫,一直护卫在王上身边。他见了阿鹿先眉头一皱,问道:“王上呢?”
“王上在殿中。”
“值此劫中,你怎可擅离王上身侧?”澹台柳斥道。
殿内传来声音:“老大人请进来说话吧。”
两人回头,应不负正被一个宫人扶着站在门口,受风一吹,脸色有点泛白。
阿鹿赶忙把她扶回去,澹台柳也跟着进了殿内,满室辛热的香气,虽然味道浓了些,但在这越来越冷的初冬,这样暖热的香也算适宜。澹台柳被香气熏得有点皱眉,他往那边看了一眼,熏香炉就搁在榻旁的小几上。应不负除了被风吹得脸色有点白外,看上去一切都还正常。
澹台柳先看了看她的情况,再看向阿鹿和跟着的老琴师,又是眉头一皱。
还没有待他开口,应不负先道:“老大人莫怪,不是她的错,是孤叫她去的。”
阿鹿老老实实地道歉:“是我的错,我可以让别人去的,不该自己擅离。”
挑个琴师这样的小事她用不着亲自去,叫个宫人去就可以了,她最重要的职责是守好王上。她是一时心急了。
澹台柳不对着她了,一脸严肃地看着应不负:看,阿鹿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不懂事?
应不负对这位年长的老大人无法应对,人家都九十多了,她只好跟着认错:“是孤的错。”
澹台柳道:“王上当珍重自身。”
应不负点头:“孤会的,孤很好。”
澹台柳又道:“既如此,王上为何多日不上朝会?”
应不负叹气。老大人宝刀未老,依仗身份和年纪,亲入王宫要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孤操劳许久,欲休养几日。”她说道。
澹台柳淡淡看了一眼存在感微薄的琴师,阿鹿也看了琴师一眼,偏了偏头。琴师悄悄退向了侧殿里。
澹台柳道:“那位常出入宫中的别真人,是王上这几日休养时解闷的陪伴吗?”
阿鹿瞪大了眼睛,应不负点头道:“对。”
阿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澹台柳不说话了,他看着应不负,半晌后叹道:“王上登位以来苦心竭力,想要放松一下也是正常的。”
他退了一步。王上宁可承认在宫中养内宠都不肯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知道他今日大概是问不出结果了。不过凭借王上如今的地位,她就是养上几十个内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失策了,他应该换个方法问的,王上能走到今日,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个养内宠的名声?
但既然已经没法再从这个方向问下去了,那澹台柳就换了个路子,他走起感情线来:“陛下还记得当初答应臣什么了吗?”
阿鹿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应不负瞪着眼睛拍了她一下,对澹台柳放软声音:“孤当然记得,孤承诺过老大人,不负隋国。”
澹台柳继续道:“王上若觉得澹台可用,澹台氏千百子弟,敢以血躯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