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听移山大王给他讲化形要点;猴群们蹲在墙头树梢吱吱乱叫;后李任他们玩闹,自己和化了形的谨言坐在廊下对饮,两人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你现在怎么只喝酒,倒不怎么说话了?”后李给他空了的酒杯又倒满。
谨言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就笑我吧,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
玄鸟并不饮酒,捻了一枚月饼来吃,听见不由笑了一声。
但三个人又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一瞬。
白鸿下山接丁芹去了。
曾经的丑木头已经变成了玄鸟,李拾正端着菜和两只顽皮的小鹄妖做斗争,白颊小猴也开始为自己捣蛋的后辈头疼。
这院子里又多了一些生灵,又多了一些生机。
等到夜色降临,皎洁的圆月挂在天顶,谨言醉了又开始拽着后李亮嗓子瞎唱,后李扯不开他,烦不胜烦想用糕点塞住他的嘴。
玄鸟没有了时间的限制,伸手拿走最后半盘点心,在后李的瞪视中止不住地笑。
猴儿们醉倒了一片,院子里一片嬉闹。
丁芹倚着白鸿,在一片杯盘狼藉中抿嘴浅笑,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一块沉凝的玛瑙。
大家都在,唯有树下的石椅一直是空的。石桌上的月饼和酒菜没有人动,在夜色里逐渐失去温度。
月已行至中天,又是一年中秋团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