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章耘只是普通的npc,这可不禁打啊。
唐宁内心紧张了起来。
察觉到了唐宁关切的目光,章耘的底气更足了,他斩钉截铁道:“唐宁不会想留在你身边。”
邵明缊敲了敲镜框,镜面上的水珠滚落而下,祂温柔地看向了唐宁,目光就再难从唐宁身上移开,那道视线如有实质般从唐宁的尾巴尖流连到了腰侧,越发深沉的眸色好似暗潮汹涌的河水:“小宁之前说让我不要离开他。”
突然被战火殃及到的唐宁:“???”
唐宁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把自己的尾巴藏起来。
好奇怪。
别人看他的尾巴唐宁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大家都是用惊艳稀奇的目光去望着他的尾巴,好像在欣赏着艺术品,而邵明缊的眼神就像......
就像要上手把玩一样。
想到这里,唐宁的尾巴下意识蜷缩得更厉害了,他这种表现给了章耘错误的信息,章耘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祂面无表情道:“那是因为他之前并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一旦真正了解你,只会厌恶你。”
邵明缊充耳不闻般走向了唐宁,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唐宁,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而章耘更像是喋喋不休的苍蝇,哪怕成了神,在邵明缊眼里也和其他的蝼蚁没有区别。
这种目下无尘的姿态比任何回应都要能惹怒章耘,他大声道:“邵明缊!”
邵明缊平静地走到了唐宁面前,他翘起唇角,眼里终于有了神情波动,“我回来了。”
那修长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摸向了唐宁的鱼尾,从优雅的尾鳍到光滑的鱼鳞,祂像抚摸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珍宝,眼里是无可救药的沉沦。
新生的脆弱鳞片。
被。
......碰到了。
唐宁一瞬间睁大了眼,浓密的睫羽扑簌簌得颤抖,他在这一刻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那颀长的颈项紧绷出了迷人的线条,漂亮到让人目眩神迷的鱼尾瞬间扬起,结结实实甩在了邵明缊的脸上。
“啪!”
像是一声清脆的巴掌。
邵明缊在毫无防备之下,头被扇到微微一偏,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跟着滑落而下,他保持着被扇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原本义愤填膺的章耘。
唐宁更是手足无措地坐在神龛之上,他捂住嘴,那垂落而下的银白色鱼尾在细密地发着颤,像纱裙一样的雪白尾鳍在空中不断漾开,透露出它的主人此刻不安的心情。
他、他根本没有想要打邵明缊,是尾巴自己动的手!
刚刚他是不是很用力?
好像是的,尾巴尖现在都疼了......
唐宁慌张地看着邵明缊的脸,果然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红痕,太过紧张的唐宁并未注意到,不仅是脸,邵明缊的耳根也染上了红。
他看到邵明缊的胸膛不断起伏,好像气狠了。
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完了,邵明缊肯定生气了……
唐宁想现在就拉着邵明缊的手写字道歉,他紧张到眼里的水雾要化为泪落下,唐宁甚至想浪费今天的说话机会,直接开口说对不起。
就在唐宁忍不住开口的那一刻,邵明缊终于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舒服地将镜框推到原位,脸上洋溢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唐宁:“?”
邵明缊翘起唇角,伸手抚摸了一下尾鳍在脸上留下的痕迹,食指与大拇指慢条斯理地揉搓了两下,他柔声道:“湿的。”
唐宁:“???”
你的脸本来就是湿的!
“小宁的尾巴尖是不是疼了?”邵明缊关切道:“我帮你揉一揉。”
唐宁赶紧摇摇头,生怕邵明缊下一秒就要上来。
在一旁围观的章耘忍无可忍,他高声道:“邵明缊,你够了没?!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神,身为河神,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于此处,却不能很好的教导这里的人向善,反而软弱可欺,你的不作为才是这个古镇悲剧的源头!”
这句话一经说出,一直专注望着唐宁的邵明缊终于转过头,像看跳梁小丑般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唐宁也呆呆地看了过去,不知道章耘为什么能够说出这番话,此时章耘的语气和神情,俨然是将自己放在与邵明缊平等的地位,甚至姿态更高了一些,站在批判的角度说道:“但凡你当初做了一些事情,不放任他们的欲望无穷无尽地泛滥,这个镇子都不至于变成今天这番模样!”
邵明缊静静地看着章耘,他微微勾起唇角,脸上挂着略显讥嘲的笑。
“哦?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番话?”邵明缊温和地问:“这个镇上新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