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他要面对的很多人不仅没有这种偏爱,反倒对他充满了先入为主的偏见。
而他必须在这种偏见里为父母洗清冤屈。
想要让藏匿在法不责众这种价值观里的群体承认错误,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任务,他很多时候不敢细想。
他怕细想了,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过大,会打击他的信心。
其实高中这点小打小闹根本只是温柔乡,等到了A大,接触了‘他们’,在群狼环伺的境地里,恐怕就没有这么自在了。
杨芬芳顿了顿,才道:“歇歇也好,你确实挺累了。”
她突然发现,黎容已经长得很高了,她必须得向后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才能舒服的跟黎容对视。
大概是黎容的脸还算青稚,又或者她始终忘不了高一刚开学,黎容年轻气盛的模样。
从杨芬芳的办公室出来,黎容停在门口,用手肘夹着录取通知书,低头,给慧姨发了条消息——
【慧姨,论文成功发表了,我也保送A大了。】
消息发送之后,他扶着栏杆,仰头望着教学楼顶的玻璃天窗。
现在这个时间,慧姨大概刚出摊。
不过冬天都过去了,走在马路上,已经能看到不少人脱下厚重的棉衣,换上漂亮的风衣了。
A大喷泉广场上的人虽然多,但真正能从她那里买手套围脖帽子的本就寥寥无几,如今恐怕更没人光顾。
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