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也急急忙忙从洗手间走回去,里面几只虾蟹乱爬,满地碎冰,还有一条鱼在扑腾。
“没事没事,小问题。”宋川立马去捡,满足碎碎念,说打包的没搞好。
文禾往周鸣初这边躲,周鸣初把爬过门槛的一只帝王蟹抓回来,还指着腹部的寄生物给她看:“这叫蟹痣,蟹痣越多,代表这蟹越肥。”
文禾看都不敢看,急声叫他拿开:“这个你来弄。”
周鸣初问:“鱼都敢钓,这有什么不敢杀的?”
文禾脸都白了:“那怎么一样?”她最怕活的东西,连虾线都不怎么敢挑,钓鱼就是取一下钩子还好,让她直接杀,鲍鱼生蚝这种贝类戴手套也感觉不到什么,但鱼虾这些挣扎得厉害的她下不去刀。
而且安徽是内陆省份,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接触过海鲜,就算胆子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最后还是得周鸣初来。
他挽起袖子杀鱼分蟹,吕晓诗问:“表哥会做饭啊?”
宋川摇摇头:“不会。”
“那他这么熟练?”周鸣初手起刀落,熟练程度令吕晓诗感到惊讶。
宋川含含糊糊地应了,没敢说以前都是自己杀。
他拿了根筷子捅沙虫屁股,边捅边教吕晓诗,冷不丁一滩汁水溅到她头发上,被砰砰挨几下打:“噫,脏死了!”
吃饭时六个人坐满,桌子上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以前每次聚餐宋川是想说不敢说,现在跟吕晓诗结婚,两个嘻嘻哈哈的话痨过到一起去了。
吕晓诗还时不时跟文禾讲话,讲起跟文禾第一次在医院见面,被医生赶的事。
“我当时尴尬死了,恨不得能钻地底下去,感觉像当小偷被人抓住一样。”吕晓诗想起来都觉得难堪。
宋川还没听过这些,不由心疼:“你们这行做销售太难了……医生比业主还难沟通。”这是直接羞辱人呐。
吕晓诗说:“文禾更惨啊,她说还被医生当面撕过产品册子,直接扔垃圾桶。”
文禾正对着碗里的沙虫干瞪眼,周鸣初刚刚硬塞的,她实在下不去嘴。
宋斯兰问:“阿禾准备回老家么?”
文禾点点头:“再两天就回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广州?”
“过完年吧。”文禾拿起筷子,还是把那长条形的东西放回周鸣初碗里,小声说:“你自己吃。”
饭后她跟吕晓诗在说上次的单子,说完看到宋斯兰和周鸣初,站在冰箱边不知道在聊什么。
他们母子之间虽然还是生硬,但比起以前已经好一些,起码不再像仇人,不到两句就要吵架。
吕晓诗叹气:“我瞧兰姨挺可怜的,宋川说她去国外,是太想他外公了。”
太想老人家,所以去他待过的地方追思么,文禾也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走的时候一起下去,宋川两口子在电梯里就毛手毛脚,你打我一下我吹你两口,腻腻歪歪到了停车场。
宋川开的还是那辆大红glc,已经过户到他名下,原来的车贴没揭,又多了一条:是是但但,豉油捞饭。
文禾望多两眼,吕晓诗勾她肩膀:“我看你男朋友有点不高兴啊。”
文禾看习惯了:“他一天到晚都不高兴,很正常。”
吕晓诗哈哈笑,摆摆手:“走啦!”又跟周鸣初道别:“表哥!下次去我们家吃饭啊!”两口子一脚油门,潇洒地揸车离开。
文禾想起宋斯兰,到车上问周鸣初:“这回兰姨走,你会去送她吧?”
“看情况,”周鸣初说:“我不一定有空。”
这嘴死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