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眼中浮现几分担忧。
清之介也并非高木眼中的游刃有余。
带着车离开市区之后,他慢慢推着车走。
肩膀被拉伤了。
想来也是,一辆纯粹用金属做的自行车,就算用料再敷衍,也足足有一个成年男性这么重了。清之介还在即将脱力的情况下将其扛起来,送上了墙。
他苦中作乐,拍着自行车的坐垫,“你也好惨哦。”
要想用自行车杀掉他,有点太过分了。
清之介目睹过爆炸,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松田阵平的时候。烂漫的火焰从窗户中冲出来,倒影在眼球里像是碎裂的红色玻璃。绝望像是瘟疫一样蔓延,用尽一生去守护的家,就这样消失在火焰之中。
要是他没有发现的话,现在没准已经死掉了吧。清之介想起刚刚醒过来时,手心刺眼的红色。
那个时候,大概是他最接近死亡的时刻了,然而并没有半分真实感。
他想不通的是,他能惹到什么人?除了警察之外。
要说是上次的药贩,车子被拿走的时候,他还没惹事呢。
再往前推断,就只能是失忆之前结的仇了。
不过现在,只有自行车是最重要的。只凭车认人的话,他马上就要从阴影下解放了。
他在来的路上有问过萩原研二,万一是重要证物,警察是否会归还。
答案是不可能。
他想,就算是不可能,也一定要将车拿回来。
好在通缉令被取消了,他得以在警方发出失物招领之后,立马要将自行车拿回来。但他也没有想到,因为这次的爆炸事故,警方竟然会如此关注。
清之介对规则法制有种天然的漠视心理,他对这些条条框框更倾向新奇,而不是恐惧。一旦失去了敬畏之心,没有什么能约束得了他。
就算知道警察需要这辆车继续调查,拿出来只是为了钓鱼,那又怎样呢?
他想要的必须得到。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这样就能揪出凶手。
调查是警察的事,他只要报仇就好。
要说到仇人——
清之介停下脚步。
他好像想起来一个人。
回忆开始闪烁,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雨天碎裂的手机。
半晌,他哼笑一声,重新往前走。
因为车子的缘故,他有关注警方的信息。那天被带走的人不少,但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刀疤就是其中之一。
清之介毫不犹豫地认定了能为他提供情报的人。
顺便还得把车垫的仇给记上了。
破旧的自行车上,唯独车垫崭新如初。
新的当然好,但是对于林原先生而言,只要一个小部件改变,这辆车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老头摆手:“不要了!不是原来那辆了。”
清之介不甘心地撑着车子:“原来的坐垫不舒服,换了新的车垫,绝对比原来的好。”
林原:“又不是拿来用的!还有,能把它骑出去的只有你吧!”
清之介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