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介,希望你能够把那份文件的密码告诉我们。”
清之介愣了一下:“诶。上次告诉过我家的地址,如果没有遭小偷的话,那本书应该还在那里才对。”
要想知道准确的,没有任何风险的密码,只有找到在故居之中,父亲亲手写下的正本。清之介害怕自己插手之后,这份文件会失去原本的价值,哪怕这是他亲自写下的,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了严密的考证。
佐藤在短暂迟疑后,告诉了他真相:“已经被烧毁了。”
无论是那些书还是那栋存放了太多回忆的房子。他们的专员到达时,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
清之介很快释然:“是这样啊。”
琴酒一定去过了。组织有严格的规定,房子被烧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原以为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他会感到难过,糟糕的情绪像小虫子一样在心脏爬动,但没想到,居然很轻松。
或许那才是最沉重的负担。他没有办法抛下自己的过去,也没有彻底从流淌到脚边的血河中爬上岸。而现在,过去的影子已经彻底离开了他。
清之介没有追究为什么一开始交给诸伏景光的文件最后到了警方手里。密码是故去的小说家设置的,没有第二份副本,清之介只能靠着记忆将密码复刻,这个过程花了不少功夫,所有人都耐心等待他完成。
清之介将密码本递出。
“需要我的话,直接给安室先生打电话就好,在事件结束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松田阵平打量着窄小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到清之介的家里来。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片称得上壮观的蘑菇林。闻言,他转过头,“离开?你要离开这里?”
清之介:“……”
他笑着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高木忍不住说道:“你在帮助逮捕犯人上也帮了不少忙,误会我们可以帮忙澄清,只要给我们一点时间。”
他们把清之介所说的“离开”看成了告别,因此而惊慌失措。清之介走到现在着实不易,想要离开也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就算他们尽量通融,清之介也免不了受到非法持枪的控诉。
半个月前盛大的场面就好像是一场梦。来到米花时很容易,想走却变得格外艰难,他们不想让彼此都落得这样难堪的场面。更何况,黯然退场并不像是清之介的风格。
萩原研二拍了拍清之介的肩膀:“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哦,没准到时候就改变主意了呢?”
餐桌已经盖上了白布,厨房很久没有用过了,种种迹象都表明,清之介即将离开这里。也许这场出行会持续很久很久,永无踏足这里的机会。他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
和朋友告别往往是很痛苦的。尤其是眼前的少年,在经历这么多伤痛之后,能独自完成旅程吗?
年长者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可清之介只会担心自己即将去往的城市会不会将成为下一个被他闹得鸡飞狗跳的破坏现场。
少年穿着白色的毛衣,模样慵懒,在他们说完后才出声:“嗯……”
他从桌肚里面掏了掏,掏出一本录取通知书。
清之介诚恳说道:“我确实要离开这里了。我哥把录取通知书一起寄过来了,很快就要去上学了。”
“间隔年快过了,总不能不去上学吧?”
清之介故意慢动作将信封打开,“哎呀,当初考完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原来是被这个学校录取了呢,哈哈,今天才知道耶。”
所有人:“……”
这个得意又贱贱的表情真让人来气!
到底是什么不长眼的学校会录取这个人啊!
一看,东京大学,没事了。
这种人居然能考上东大吗?
清之介:“别看我这样,学习还是很好的。”
他转着笔:“但是专业就另说吧,总之要在日本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了。之后的计划很多,要上学,还要写书,出版后拿到出版费马上就可以买房子了,最好再养只猫……”
“那白布是……?”
清之介很快回答:“我要搬走了。”
“这里很不方便接待客人吧?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