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兔原跳吉虽然长着一张不好惹的小混混脸,但实际上他目前在亲子向节目《和妈妈一起》担任兔男的角色,和他的外在形象大相庭径。
平时也经常有人因为他轻浮的外表而惧怕他。但不管怎么说,面前的男人都要可怕得多啊!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连眼睛都看不见,更别提从他的眼神揣摩他的意图了。难道是某个结社的组员来找他的麻烦了?不要啊,他除了在柏青哥店打小钢珠,在居酒屋喝的稀醉以外也没有干过其他的违法事情啊!
但跟□□讲法律好像也不太妥当……他难道违反了道上的规定?
可至今他都不知道在小钢珠上面给他们送了多少钱,更别说碍着他们的眼睛了。
在兔原跳吉惴惴不安中,坂田银时开口了。
他竖起拇指往身后一指,“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糟糕了!这个人一定是道上的!
兔原跳吉满脸写着不情愿,他强行堆出假笑,唯唯诺诺道:“好的。”
他今晚就要被沉尸东京湾了!
大概是面前的人长得格外地顺心意,简直像是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中生活的自己一样,坂田银时想也不想地提出了邀请。在半推半就中,兔原跳吉像是就义一般闭着眼睛将啤酒灌下。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足地打了个酒嗝,继而拍着坂田银时的肩膀哭得稀里哗啦的。
“太感谢您了呜呜呜呜,我的工资全都被机器吞掉了,这个时候还能请我喝一杯的,只有您了大哥!”
坂田银时嫌弃地将他推开:“不要用阿银的声音说这么没有志气的话!”
他懂了,他们的声音都来自同一位社长,怪不得会感到亲切。尤其二十几岁就沉迷小钢珠的,除了自己之外好像也就面前的家伙了。
不过这个人的酒量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只是一杯酒下肚,就什么话都往外倒。工作上的不如意,来自前辈的压力,以及在小钢珠店输得差点连裤衩子都保不住……
坂田银时开始后悔。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来听一个社畜絮絮叨叨啊。
“啊呀,不小心上错了。”老板娘尴尬道,“这边的酒本来是要给那位小哥的。”
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支起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坂田银时,见到他看过来,抬手打了个招呼,“哟。”
他们的座位离得很近,因此老板娘上错也是情有可原。
“不好意思啊,那边的小哥要的是清酒加烧酒以及啤酒三种混杂的酒,因此度数会比较高……”
“不是哦。”黑发青年干脆跟坂田银时拼桌坐,“我要的是洗洁精拌啤酒呢,可惜店里好像没有这种饮料卖,干脆让老板娘兑了最复杂的酒过来。”
“不要难为别人啊。”坂田银时吐槽道,“世界上没有出售这种饮料的居酒屋吧!干脆去自动贩卖机买红豆圆子汤混着运动饮料一起喝好了,味道肯定能让你爽得飞起。”
青年睁大了眼睛,“你尝试过吗?”
“啊?”坂田银时推住不知道何时靠在他肩膀上的兔原跳吉,使劲拍拍他的脸颊,“喂!别睡了!快起来!”
可是金发青年已经醉得快说不清话了。
这个家伙明天可是还有工作的啊!坂田银时冒着冷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刚才对着他吐槽的时候说的是“如果再迟到的话就会被前辈剁成肉泥”?
不是阿银干的哦,阿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恰好跟这个人从同一家小钢珠店出来再进到了同一家居酒屋里面。直到现在,坂田银时也只是知道青年的名字叫做兔原跳吉,工作是给一些不懂事的小屁孩表演兔子蹦蹦。手机也开不了锁,坂田银时笨拙地摆弄了半天现代的智能手机,非常干脆地放弃了通知他的友人过来将他接走这条出路。
坂田银时越发觉得窒息,他干脆将眼罩拉上去,瞪着无神的死鱼眼看着太宰治,“你害得他醉成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