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吃完了那瓶药,他不愿意伺候她,也得伺候她。
所以她只要沉得住气,耐心的等待就好。
程晓雪看向窗外,雪还在下。
庄园外。
黑色雕花大铁门处,站着沈落,和言墨尘。
一盏盏孤灯,照亮了雪夜。
大雪越下越大,越下越烈。
寒风呼啸。
刮起沈落那披散再肩头的乌黑长发。
长发如一张网,笼再了她清秀的小脸上。
沈落一只手,握着手机,她正在给顾轻延打电话。
另一只手,剥落脸上的黑发秀发,别到小巧的耳朵后面。
沈落穿着大红的羽绒服,戴着一顶黑色的贝雷帽,一双卡其色的雪地靴。
可她还是觉得冷,冷得深入骨髓。
雪花落在她的脸颊,眼睫,显得更加落寞。
言墨尘则拢了拢军绿色的大衣外套,白色衬衫上坠着一根黑色领带。
黑色西裤,黑色皮鞋。
立在雪地里,风姿绰约,如皎洁的,清冷的明月。
他的目光,都在沈落身上。
看到她着急的样子,他的眉头也跟着皱紧。
他们已经在这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了,可迟迟不见顾轻延的影子。
言墨尘对顾轻延有了怒气,只得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想用烟来提醒自己冷静,克制。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他是外人,没有任何立场去介入。
电话里,嘟嘟嘟地响着。
忙碌的提示音。
还有对方忙的机械语音。
沈落打了很多次电话,终于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她被顾轻延拉黑了!
完全联系不到了。
刚经历过生死劫难,本要拍婚纱照,领证结婚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呢!
沈落挂断电话,电话从她手里坠落。
啪嗒,落在雪地里。
言墨尘俯身,帮她捡起手机。
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翻找电话号码:“我给顾轻延打电话。他肯定会接。”
“不必了。”沈落一把夺掉他手里的电话,苍然一笑。
眼眶红红的。
“我有他号码。我联系,你跟他说。”言墨尘看到她这副难过得要碎掉的样子,喉咙也全是涩意。
沈落摇摇头,苦笑着,脸颊上的泪水,滚烫而肆意:“言墨尘,不用陪我演戏了,其实你早就看清楚了,他变心了,他不要我了,是不是?”
言墨尘眯着眼,担心的看着她。
“你让我给他发照片,联系他,你只是想让我头脑清醒点,不要再幻想,他会回来了,对不对?”
言墨尘呼了口气,不答反问:“沈小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就不好奇,顾轻延身边的那位,是何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