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离幸福最近的时候,我以为那天晚上过了,张院长死了,他就会娶我,就会跟我结婚。结果只是我入戏太深,张院长一死,我就跟着完了,他也头也不回地奔向你了。”
“但我不后悔。我能为顾轻延扫清障碍,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程晓雪看着沈落,莞尔嘲讽:“你们走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又如何?没了我,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这是顾轻延利用我感情的报应。落落啊,他报错了仇,你爸妈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关系。你跟他复婚,你跟他和好,你不膈应吗?哈哈。”
“所以啊,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沈家的覆灭,你爸妈的死,他因为我而屡次伤害你……这些都是一根一根的刺,横在你们之间,拔不掉的。”
“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落落,你这辈子就是孤独终老的份儿,你度躲过了绝症又怎样?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上,抱着一堆钱,发烂,发臭,再也不敢爱人,这才是你的报应——”
从监狱出来,程晓雪这些丧心病狂的话,在她耳边久久地回荡。
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眼睛都被雨水浇得睁不开。
是啊,程晓雪和杨叔,张院长都得到了惩罚。
可又有什么用呢,沈家只剩她一个了,父母也永远地躺在了冰冷的土堆里。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和顾轻延,她和父母……曾经的美好,如一个个漂浮在半空中的肥皂泡,表面光彩夺目。
轻轻一戳,就破了。
都是她的错,父母的话真的要听,父母不让嫁的人,千万别执拗。
她高估了她自己的魅力,低估了人性的恶果。
身后有一辆车,远远地跟着沈落的。
车子里是刘特助,刘特助担心地看着摇摇欲坠的沈落,给她打了个电话。
沈落接了。
“夫人,您没事吗?”
“别叫我夫人,恶心。”沈落握着手机,雨水落在脸上,她冷冷道。
电话里的男人,换了称呼;“沈小姐,您在哪里呢?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千万不要客气。”
刘特助是顾轻延的人,虽然她对刘特助没什么恶意,但想到这是顾轻延的特助,她就想划清界限:“有事?”
“沈小姐,顾总让您明天来一趟医院跟他见一面。签订沈氏过继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