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尘忙跟着下楼。
唐骆的脑袋磕再了玄关,皮磨破了,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眼前短暂的漆黑了那么几十秒,唐骆害怕极了,肚子疼的更厉害了,如吊着一把尖刀,刀尖儿狠狠的戳着她的血肉。
许是太疼了。
眼前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又渐渐恢复了明亮。
她伸手抹了抹额头,鲜血淋漓。
腿部湿漉漉的,她垂眼看去,只见殷红的血迹,一层一层地蔓延,像沙滩上汹涌的海水,又如言家庄园花架上绽放的玫瑰花海。
“落落。”言墨尘跑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落落这个名字,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她忘记生气,忘记和他划清界限了,她手指染红了鲜血,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掌,哭着哀求:“送我去医院……赶紧送我去医院……”
孩子,孩子不能出事。
言墨尘的酒也醒了几分了,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忙俯身把唐骆抱起,双手抱着她的两条裹着血迹的纤细长腿,疾步走向屋外。
管家听到声响,也忙起来了,看到唐骆伤成这样,忙安排司机,把人往医院送。
唐骆在车子里,因为疼痛难耐,面色惨白的如一张纸一样。
鲜血染红了座位上的真皮座垫,她抿着唇哭着说:“开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
还没到医院,唐骆就再次晕厥过去。
言墨尘有点慌了,她看起来好像很严重,他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不悦地瞪着言墨尘:“你怎么照顾你老婆的?”
“她——”言墨尘语塞,想说,她不是他老婆。
医生又继续抱怨:“再怎么样,她也是孕妇啊。”
“孕妇?”他愣住了。
她怀孕了?
“别说你不知道。真是绝了,你老婆怀孕了,都不告诉你的吗?你这老公当的可真是可悲又可怜。”医生神情复杂地检查担架上的唐骆的伤口:“病人流血过多,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赶紧推进去抢救。”
言墨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唐骆进了抢救室。
他颓废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原来她刚刚说的两个惊喜,是她怀孕了啊。那另外一个惊喜是什么呢?
言墨尘有点慌,手指颤抖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含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可怎么都点不燃。
烟被他取下来,在掌心折断。
扔进垃圾桶。
她怀孕了,她怎么不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