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唯一的孩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是她太天真了,是她太自作多情了。
她以为,她暗恋了言墨尘那么多年啊,她只要对他好,只要来到他身边,他就会感动,他就会满足,他也会将心比心的对她好。
结果呢?
结果不是这样的!
把她当成了替身,当成了捞女,当成了保姆,当成了玩物。
她从未卑微到,给人做过饭,从未卑微到,别人给他甩脸子,她还要去哄,还要去挽回的。
所有的例外,所有的爱恋,她这颗心,都捧给了他啊。
可他不珍惜。
他说的话,永远是不顾及她的感受。
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嘲弄,那么不屑一顾。
捧给他的时候,她的心脏,是完好无损的,鲜活的,而现在呢,被他伤得破破烂烂,血肉模糊了。
手掌捶打在被褥上,一下又一下。
可她感觉不到疼。
麻木了。
她难受地哽咽,她真是蠢啊,因为一个照片,就陷进去了。
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绅士,笑容是那么干净,明朗。
清风明月的,让她好生欢喜。
可现在她才发现,她错得很离谱。
他或许真的很好,可不会是对她,他只是对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沈落,才会那样。她只是因为她有几分像沈落,他才愿意再她身边,勉强停留。
那是施舍,是同情。
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唐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因为喜欢言墨尘,变成一辈子不能当母亲的事实。她那么喜欢小孩子的,都完成不了了。
唐骆抓起枕头,往地上砸。
桌面上的水杯,水果,被她猛地扫落再地,发出粗噶的声响。
水果盘里有一把刀子,她没注意,扫落的时候,刀尖稳准狠的刺入手指。
来到言墨尘身边之前,她的手指白白的,嫩嫩的,很是光滑。
可现在不知不觉,染上了薄茧。
殷红的鲜血,随着疼痛,爬满她整个手掌。
弄得到处都是。
可她像疯了一样,情绪彻底失控了。
不停的撕扯着,手背上的枕头回了血。
她一把扯出针头。
扔在地上。
椅子哐当倒在地上。
病房门猛地打开。
换了身衣服的言墨尘,刚站在门口,就看到点滴瓶掉落在地。
液体砸得稀碎。
言墨尘愣住了,他慌了,这样的唐悦,是他从未见过的。
“唐悦——”他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向她走近,却发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不起吗,愧疚吗。
这些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很明显,她这么激动,是已经知道孩子没了的事实。
唐悦泪眼朦胧,猩红着眼眶抬了头,当他的视线,和她相撞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得握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那么冰冷,愤怒,没有一点爱意的眼神。
“唐悦。”他很少叫她名字,一般都是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