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白了头。

顾轻延不想再回到相互伤害，拉扯的日子里了。

回到病房里面。

顾轻延看着窗外，紧锁眉头。

沈落抱起怀里的女儿，塞到他手上。女儿跟顾轻延咯咯的笑，他的心情更加复杂。

“顾轻延，给你闺女取个名字吧。都生了这么久了，连个名字都没。”沈落知道他是女儿奴，故意让他取名字。

原本她不急着这件事的，但现在她想让他转移注意力。

顾轻延想了想，取了好几个，沈落都满意。

比如顾乐，顾小，顾桐。

“顾雪？”他脱口而出。

沈落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再怀念程晓雪呢？不然怎么会带了个雪字。

她有点不高兴了，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你很喜欢雪这个字啊？”

“爱屋及乌。”他抱着女儿，女儿跟他笑，他也跟女儿笑。

沈落就更不爽了：“顾轻延，你是不是还没忘记程晓雪？她被枪毙了，你还放在心里怀念了是吧？”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在吃醋。

这时候护士进来了，说宝宝到了睡觉时间了。他把宝宝交给护士，沈落就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取顾雪这个名字？”

“吃醋了？”他看着她笑了。

她冷冷地看着他：“我没跟你开玩笑。顾轻延，你如果敢跟程晓雪再有什么牵扯，别怪我跟你翻脸不认人。”

“她都已经死了，我怎么跟她牵扯？”

“那可说不准，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嫂子长得像我，保不齐就有长得象程晓雪的呢。你只要有人找，肯定能找到，养在外面也说不定。”沈落其实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顾轻延却心虚的咽了口水，摸了下鼻子：“如果是真的，你会怎样？”

“那你最好别是真的。”沈落定定的盯着他的五官：“顾轻延，我说过的，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应该还没忘记吧。做坏事之前，想想你现在的老婆，想想你的女儿。如果你连我们母女都不管不顾了，那我无话可说。我沈落好歹还有个沈氏，离了你，一样能把女儿拉扯大。但你别想再见到我们。”

“顾轻延，有的错误，你可以犯。我会不计较。但我沈落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你喜欢上别人了。你不用感到为难，直接告诉我，我会成全你的。”沈落越说，越伤感了：“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她被他的手掌按着肩膀，听他认真的，一本正经的跟她保证：“我保证，我没有。相信我，落落。我爱你，更爱我们的女儿。程晓雪，我从来没喜欢过她，我认识她，比认识你要早。”

“那你为什么取那个名字？”

“你真不懂？”顾轻延无奈的叹气，解释道：“因为你喜欢雪啊。岳母也喜欢雪，你是再雪天出生的。而我爱屋及乌，喜欢你。我们的女儿，叫顾雪，有什么问题？”

“真的只是因为我喜欢雪？”

“不然呢？”顾轻延的手掌摸着她泛红的脸，一字一句，都是最炽热的告白：“老婆，开心点。我希望你和雪儿，都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听他说这样无聊透顶的情话，她应该有了免疫力才对。可她还是会耳尖透红，心跳加速。他比她高，所以她得仰视他：“我开心，你就会开心吗？顾轻延。”

仰视了他这么多年了，沈落早就习惯了。老天爷，如果可以的话，沈落希望能这样仰望顾轻延一辈子。依靠他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