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皇上下旨将东港收归朝廷,然而却驳回了段明曦请求书。
明曦大感意外,她以为便是为了名声,皇上也会同意,而且此事对朝廷有益无害,顶多损失这一批海船的赋税罢了。
但是,皇上驳回了。
皇上驳回,段明曦顿时有些焦头烂额,与之相对比的是投靠东宫的人家安安稳稳拿回了自己的银子。
两相对比太惨烈了,个个急红了眼。
之前便有消息放出,是太子命人抽空了东港的现银,补足了投靠东宫的官员的钱袋子,但是那些中立的朝臣,那些未曾投靠东宫的人家,这一回当真是损失惨重。
等段明曦这边拿到了证据,确实证明东港账目上没有一个铜板之后,早已经火花四溅的局势,一下子燃了起来。
一时间弹劾东宫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送到皇帝手中,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仇可是结大了。新笔趣阁
太子也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胆大,若是以前便是吃了亏,他们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但是这次怎么就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因为背后有人撑腰了。
明曦开始早出晚归为大家筹银,她放话出去,当初大家是信任她,这才将银子交给她,这次的事情不管如何,她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朝廷忙着接收东港之际,段明曦开始卖京城的铺子,当初龙湖震海侯给她的铺子都卖了一半,这才把缺口补上。
她一家一家地送银子,亲自登门,诚心致歉,一时间明曦名声大涨。
与她交好的人家,执意不肯收银子,如富昌候府,卫国公府等,段明曦便道:“夫人不肯收银子,那其他人如何敢收?做生意便是如此,有赔有赚,大家信得过我,我自然不能让你们失望。
今日咱们赔了银子,但是朝廷得了东港,国库税收丰盈,边关将士,无数百姓的日子就能更好过一分,这也是做了好事。
况且,这次赔钱,但是下次我定能赚钱,若是你们信得过我,将来有机会咱们再合作便是。”
明曦这话传到了皇帝耳边,皇帝手里拿着的正是新上任的震海侯亲手写的第一份奏折。
海岛银矿规模不小,请朝廷增派民夫前往开矿。
皇帝轻笑一声,这一对父女,一个敢跟他要人,一个敢当散财童子。
相比之下,太子的所作所为确实让皇帝非常失望。
他就是故意驳回段明曦的请旨,故意强行收回东港,就是要看看他的儿子们臣子们会怎么做!
弹劾太子的奏折,案头已经放不下。
皇帝的手拂过那些奏折,随即狠狠地掷在地上。
这是他尽心尽力教导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皇上,息怒!”丁肇忙过来扶着皇帝坐下,“太医说了,您现在不能动怒。”
“丁肇啊……”
“奴才在。”丁肇弯着腰扶着皇帝坐下,依旧弓着腰听皇上吩咐。
“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您怎么会有错?自您登基以来,克己勤政,这几十年连一座像样的园子都没修过,大楚百姓谁不称赞皇上是一代明君。”
“是吗?”皇帝冷笑一声,好皇帝未必就是个好父皇。
他曾经很厌恶他的父皇待他们这些儿子刻薄,多疑,引起皇子间的争斗,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最后只剩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