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这样一来,他刚好可以用这份新鲜病历躲过军训。
“嗯,做得不错。”蒋冬河回应道。
没有人不喜欢被肯定,尤其是被平时不对盘的人肯定,尽管只是很简单的四个字。倪雪的眼睛又亮起来:“蒋冬河,这回我记住了。”
蒋冬河没听明白:“记住什么?”
“看病的流程啊。”
时至当下,蒋冬河也悟出一点跟倪雪相处的诀窍。他不知道倪雪过没过十八周岁生日,但今年也不剩几个月,四舍五入,倪雪就是十八岁,然而这只是表层现象,倪雪的真实年龄要去掉前面的十,只留八。
一旦想通自己面对的是个小学生,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血压也不高了,情绪也不急躁了,哄孩子就完事了。
蒋冬河敷衍道:“好好好,真厉害。”
一天到现在还没吃饭,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校医院靠近学校北门,两人从北门出去,蒋冬河带着倪雪去了附近的小吃街。这条小吃街在这一带很有名,除了附近几所高校的学生常来,还有许多前来打卡探店的游客。哪怕过了饭点,依然人满为患。
这些门店都小,一共放不下几张桌椅板凳,一连路过好几家店,也找不出空着的座位。最后终于看见一家卖炒饭炒面的餐馆,屋内没空座,但室外摆着几张空桌。蒋冬河大致浏览了一下墙上的菜单,上前点单:“来份腊肠蛋炒饭。”
他又转头问倪雪:“你吃什么?”
倪雪环顾店面一圈,欲言又止。
一见这人露出这种表情,蒋冬河便顿时心下了然,这是又犯病了。等这人挑三拣四完毕,估计可以直接吃晚餐。于是他不再过问倪雪的意见,对老板说:“再来份一样的。”
他们来到外边的空桌前,蒋冬河没那么多讲究,抽出塑料凳子坐下。
对面倪雪不如他这般干脆,看着眼前油腻腻的桌椅,纠结再三,还是没能狠下心。
蒋冬河不管他,也不说话。
最终,倪雪还是敌不过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拿起纸巾擦了擦凳子,勉为其难地坐下,就是看起来有点如坐针毡。
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一时间又变得沉闷。不同于以前总是倪雪找话题,蒋冬河一反常态地先开口:“倪雪,我知道你这人臭毛病多,不过你提前想好,住我这儿可以,但老子不惯你那些毛病,待不了就滚。”
挺严重一句话,被蒋冬河故意讲得很直白。之前做班委的时候他必须耐心服务同学,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他和善又热心,事实上,只有蒋冬河自己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脾气,现在他没必要迁就谁,自然不会跟倪雪太客气。
倪雪撇撇嘴:“你又这么凶……”
蒋冬河直言:“我本来就这样。”
果不其然。这人在外人面前都是装的,只有他识破了蒋冬河的真面目!
倪雪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蒋冬河:“我还要约法三章。”
炒饭还没端上来,蒋冬河掏出手机,用备忘录起草。
一,倪雪居住期间,需与蒋冬河共同承担租金及水电费等各项费用。
二,倪雪居住期间,需与蒋冬河共同承担各项家务,如洗碗,扫地,倒垃圾等。
第三项还没立刻想出来,蒋冬河琢磨片刻,索性写下:三,一切听从蒋冬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