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试图给自己扎辫子,扎好后又觉得不满意,拆开了,皱着眉叹了口气。见状,蒋冬河问她:“要不要我来帮你?”
倪雪循声望去,难掩语气中的惊讶:“你还会扎辫子?”
“会啊。”蒋冬河接过两个小皮筋,用手指把莉莉的头发捋顺,动作很熟练。蒋冬河接着说,“以前寓此言。也给邻居家的小孩梳过头。”
倪雪就在旁边认真地看着蒋冬河,他发现眼前这幅画面居然没有任何违和感,蒋冬河手指灵活,神色沉静,语气温和又轻柔,很快就给莉莉编好了两条蓬松的麻花辫。似乎无论是带领团队参赛做项目还是给小女孩扎辫子,在蒋冬河这里都是轻松且得心应手的事。可惜他这头自然卷没什么可供蒋冬河发挥的空间。
换了新发型,莉莉被哄得高高兴兴,说了声谢谢哥哥,继续低下头看儿童绘本。车程一共有四小时,倪雪看了一会儿窗外风景,都是光秃秃的树枝与积雪,他又很快失去了兴致,头一歪,就靠在蒋冬河的肩膀上。
蒋冬河感受到肩头传来的重量,用一个音节询问:“嗯?”
其实,蒋冬河在之前就已经发现,不知是不是两人关系熟络起来的缘故,倪雪总是很喜欢与人产生肢体接触,像是有皮肤饥渴症。这大概是倪雪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
他一开始不习惯,现在虽然变得不抗拒,但还是会在某些时候感到细微的无措。
……比如此时此刻。
放在以前,蒋冬河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可是自从他得知倪雪去过的那家酒吧的性质之后,倪雪的性取向变得有待商榷,很难不令人多想。
倪雪:“想睡觉。”
“你的那个U型枕呢?”
“忘带了。”
“嗯,睡吧。”蒋冬河面色镇定如常,“到地方了叫你。”
那人额前有一缕头发垂下,蒋冬河定睛片刻,才伸出手,将那缕头发拨至倪雪的耳后,期间手指摩擦过对方脸颊的皮肤。倪雪按住了蒋冬河的手,忽然出声:“别动。”
“怎么了?”
“我给你涂点护手霜。”
如果问蒋冬河需不需要涂护手霜,蒋冬河一定会拒绝,所以倪雪压根没用问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常备着的护手霜,挤出一小部分,直接抹在蒋冬河的手上。
倪雪一点一点地将乳白色的膏体涂抹开,用自己的掌心去蹭,看着它最终融化在蒋冬河青筋蜿蜒的麦色手背。两人的手相互贴合,修长的手指也交缠在一起,是两种不同的肤色。
只是涂个护手霜而已,有必要这么细致吗……?蒋冬河不太理解。
明明倪雪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他就是莫名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他微微屏住呼吸,终于等到倪雪停下了动作。
一股清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像是植物根茎混合着柑橘的气味,舒缓柔和。倪雪的脑袋还倚靠在蒋冬河的肩膀上,他开口,声音与似有似无的呼吸一并钻入蒋冬河的耳朵,“蒋冬河,现在我们是一个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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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河,你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