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蒋冬河还给倪雪炫技,包了几个柳叶形的饺子。在倪雪看来就是左捏一下右捏一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蒋冬河手里那样。
倪雪发现跟蒋冬河一起包饺子其实也很有趣,就像是在做手工。蒋冬河的讲解简明扼要,只要认真去学,虽然学不来蒋冬河的技术,但也能掌握百分之五六十。
他们这边的习俗是饺子要等到除夕的深夜吃,因此他们包好四个人的份量之后,只往锅里下了一小部分,就当是给倪雪尝尝味道。
等到煮至饺子飘起来的时候,蒋冬河过去查看,顿时忍俊不禁,果不其然,倪雪包的全部露了馅儿,有的只是开了个口子,有的彻底分家,饺子皮和馅儿一起飘在锅里,像被人分了尸。
“倪雪,瞧你干的好事。”蒋冬河说。虽然是指责,但却不是批评的语气。
“这是我第一次包,你再多教我几次,我就学会了嘛。”倪雪说。
蒋冬河拿漏勺从锅里舀出两个不同口味的饺子,“尝尝我的手艺。”
“好。”倪雪夹起其中一个,又听见蒋冬河叮嘱他小心烫嘴。
刚出锅的饺子滚烫,他晾了一小会儿,送到嘴边仔细地吹了吹,咬下去半个饺子。
虽然蒋冬河已经习惯了倪雪这幅精细样,还是忍不住嘴欠问道:“你每次都两口一个饺子啊?”
“不然呢?”倪雪抬眼看向蒋冬河,疑惑道,“难道你是一口一个吗?”
蒋冬河:“不然呢?”
“……成吧。就属你净事儿。”蒋冬河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蒋冬河的手艺确实不错,就算不在首都大学当高材生,大概也可以去做个厨子。倪雪想。
尽管嘴里还塞着东西,倪雪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好吃。你包的好吃。”
蒋冬河笑了笑。
最普通的两种饺子馅儿,也许是倪雪心里对蒋冬河有滤镜,但他确实觉得跟自己以前吃过的那些味道都不一样。就这样,倪雪站在厨房料理台前,一连吃下了六个饺子。
一开始蒋冬河没管,后来想到倪雪丁点儿大的胃口,不得不出声制止:“可以了,一会儿还要吃年夜饭。”
为了让来做客的倪雪满意,蒋父蒋母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硬菜有糖醋排骨、可乐鸡翅和辣子鸡丁,素菜有桂花糖藕、虾仁炒芦笋和白灼菜心,以及一道凉拌菜皮蛋豆腐,盘子一个个被端上来,在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倪雪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结果蒋父蒋母最后一趟从厨房里出来,蒋母手里端着一大碗莲藕排骨汤,蒋父则拿着一盘水煮酸菜鱼。
有人晕车,有人晕船,有人晕血,坐在饭桌前的倪雪忽然有点晕菜。
蒋冬河去打开了他们家的电视——挺有年代感的款式了,好像是他小升初的时候家里买的,其实平时没人看,也就过年的时候用来看两眼春晚。
蒋母热切地给倪雪夹菜,很快就把倪雪的碗堆满,同时嘴里说着:“小雪,尝尝这几样,你得多吃点呀,你和冬河都是高高瘦瘦的,总担心你们在学校顾不上吃饭,要么就是吃的不好。”
“我和冬河在学校都有在好好吃饭,我们学校食堂还不错,”倪雪笑笑,“其实我还挺结实的,就是穿衣服看不出来。”
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