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理解我吗?”
蒋母听得有些茫然:“什么意思?给妈绕懵了。”
蒋冬河:“像你们期望的那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就是计划之内。我当过十二年的班长,一直以来都是最遵守规则的人,我原本也坚定地以为,我会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样,考名牌大学、找份高薪工作、娶一个家庭同样幸福美满的女人当老婆,然后继续抚养我的下一代。”
直到某天,他遇见了一个最不遵守规则的人,将这一切打破。
在一条轨道上行驶的列车突然被强行改变方向,走上了另一条岔路。
蒋冬河接着说下去:“以前没有对你们说过,我确实喜欢上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蒋冬河停顿了一下。
父母的脸上依旧是茫然的神色:“那不是很好吗?”
蒋冬河:“但他不是女人,是男人。”
尽管蒋冬河讲的是标准普通话,此时此刻在蒋父蒋母听来仿佛是另一种难以破译的外星语言,他们还是那句话:“什么意思?”
蒋冬河:“我喜欢一个男人,我们没办法结婚,也不会有孩子。”
这句话简单直白,通俗易懂,蒋父蒋母终于听明白了。
“冬河啊,你说什么话呢?你是不是在大城市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的……”
“妈,这跟大城市小城市没关系,有的人天生喜欢异性,有的人天生喜欢同性,有的人天生就什么都不喜欢,世界上那么多人,中国人口基数又那么大,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蒋冬河叹了口气,开始自我剖析,“如果非要定义,那我就属于后天转变的吧。我也不是什么男的都喜欢,就刚好碰上那一个。”
刚好碰上那一个,又已经走到这一步,所以非他不可。
蒋母:“你也说了你才二十五岁,多年轻啊,你这个年龄不着急结婚的,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图新鲜,觉得有些东西稀奇、好玩,玩儿过这一阵也就没兴趣了。”
“可我哪次不是在被催?催恋爱,催结婚,催孩子,但事实就是我二十五岁不着急结婚,以后三十五、四十五,还是一样的结果,除非哪天想去国外扯个证。”蒋冬河不急不躁,语气平静,继续缓缓道,“我是你们两个抚养长大的,我这人什么性格你们最清楚,我不会出于一时兴起就与对方展开恋爱关系,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热情消退’。”
正当蒋冬河内心疑惑他爸怎么还没开口的时候,蒋父那边终于传出了动静。
蒋父一抬手,直接把茶几上的围棋棋盘拂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棋盘上交错的黑子白子一瞬间洒落在地板上,变成了一地狼藉。
“胡闹!”蒋父一拍大腿,脖颈上因激动显出青筋,“你自己不考虑后果,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又怎么看你和我妈?二三十年以后别人又怎么看你?”
“我没在胡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蒋冬河随便从地上捡起一黑一白两枚棋子,说,“爸,你当初教我下围棋的时候,我只觉得好难,后来才渐渐发现,围棋于我而言的乐趣在哪儿。中国象棋和国际象棋都有严格的等级制度,车马相兵等等,也有最重要的王、后、将,保住它们是关键。可是围棋不一样,围棋棋子只分黑白,没有区别,生来平等,这些棋子只有放在正确的位置上,才会起到重要的作用。难道人就不是这样吗?大家都是一样的,我能发挥的作用跟我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了哪一步有关,跟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无关。”
“蒋冬河,你少在这儿犟嘴。”蒋父头痛欲裂,一声令下,“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妈暂时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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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都是甜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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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不要不开心
事实上,蒋冬河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一些。
他能理解他爸妈此刻不想看见他在眼前晃悠的心情,所以他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提前在晏城订了一间酒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