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空气好……”
听她扯着嗓子说话太费劲,林仙鹤只好站到厨房门口,看见?她一心?两用,一边嘴巴里头忙乎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麻利得很?。
林仙鹤趁机问:“桂霞大?娘,跟你打听个人。有个姓鲁的接生?婆,你认识吗?”
桂霞大?娘诧异地回头看她一眼,说:“我们本村人,我肯定认识啊,她干了一辈子接生?婆,我家几个孩子都是她给接生?的,你问她做啥?”
林仙鹤:“我跟她有点亲戚,不过几十年没走动了,这?次我过来顺便打听打听她。”
桂霞大?娘点点头,没有怀疑她的话,问:“她爹是从豫南那边逃荒过来的,你是那边的亲戚?”
林仙鹤点点头,用豫南方言回复她,“是滴哩。”
桂霞大?娘:“你这?上门来走亲戚,也没带点啥东西?”
林仙鹤一噎,忙说自?己是顺路过来的,没来得及买东西,深怕她再多问,连忙夸赞了句她抄的菜香,便回了饭厅里坐着,桂霞大?娘再说啥她都不敢搭腔了。
桂霞大?娘说他们家实惠,绝对不是虚话,猪肉酸菜粉条是用个中号的铝盆装的,另外?还有一份炒圆白菜,一份摊鸡蛋,主食是大?米和小?米两掺的二米子饭,淘米之后先?在大?锅里煮,煮开锅之后将米捞出来上锅蒸。
这?样不光可以吃饭,还有滑溜溜的米汤喝。
林仙鹤喝了一碗,又盛了一碗,又香又浓,纯纯的米香味。
桂霞大?娘就在对面坐着,没把自?己当外?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吃,似乎想要验证她所说的饭量大?,到底是不是真的。
幸好林仙鹤不怕人看,在桂霞大?娘目光注视之下,一口米饭一口菜,愣是吃了三大?碗米饭,最后又盛了一碗米汤溜缝。
桂霞大?娘大?嘴微张,“闺女,你还真能?吃得下去!比个壮小?伙子都能?吃!”
林仙鹤:“也是您做的饭菜好吃。”
这?话可不虚,猪肉酸菜粉条味道绝了。酸菜是东北酸菜,很?纯正的发酵出来的酸味,极为正宗,米饭也好吃,很?暄软、劲道,料想这?些饭菜陈启东肯定没吃过,倒是值得开三个小?时的车,专门过来品尝。
桂霞大?娘更?高兴了,吃得一干二净的餐盘就是对厨师最好的褒奖,她挺直了胸脯说:“酸菜是我自?己糟的,猪是自?家养的,粉条也是自?家下的,能?不好吃吗!”
林仙鹤认同地又夸奖了她几句,结了饭钱,问了鲁大?娘家的住处。
桂霞大?娘将饭钱揣进口袋里,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热心?地说:“我带你过去,咱们村里没有门牌号,不好找。”
说着,她也不锁门,只把店门虚掩上,就带着林仙鹤走。
“您不锁门?”
“不用锁,咱们村不丢东西。”
林仙鹤跟着桂霞大?娘在村子里七拐八拐的,路上遇见?不少在墙根底下坐着晒太阳的老人,还有打扑克的年轻人,一双双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齐齐朝着林仙鹤看来,桂霞大?娘逮谁跟谁介绍,说她是鲁大?娘家豫南省那边的亲戚。
乡亲们纷纷跟她打招呼,林仙鹤只能?尴尬地对着人家笑,微冷的天气里,她出了一身的汗。幸亏村子里人家少,不然两人可能?走到天黑都走不到鲁大?娘家。
终于,两人在一处新翻修不久的院子前停下,是个两进的院子,外?面这?一进应该是没住人,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用水泥铺平,晾着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