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慎房间的窗户,正对别院后山,能将山上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遥迦独自一人站在那儿,银腹隼在她手上停留后,得到了几块生肉作为奖励。
她抚摸银腹隼的脑袋和双翼,银腹隼开始用尖喙清理自己的羽毛。
多数与“鸟”沾边的动物,清理羽毛期间心理状态最为放松,像隼科这种天生的捕食者更甚,它能在遥迦身边清理羽毛,说明对她有着十分崇高的信任。
费慎视力极佳,详细观察几眼后,他辨认出来,银腹隼真是八年前邵揽余送的那只。
停留片刻,他扭头下了楼。
来到后山,遥迦还没走,银腹隼已经飞向了上空,在天上来回盘旋。
费慎停驻在距离稍远的位置,见遥迦对着银腹隼方向仰起头,微微张唇,好像在说些什么,却听不见声音。
随着她双唇一张一合,银腹隼从这棵树飞向那颗树,一下又从遥迦身边穿梭而过,紧接着直飞高空,最后再飞回来。
期间不停变换各种角度姿势,如同动物园里那些常年接受刻板训练的动物们,听到一声指令,便表演出相应的动作。
费慎兀自旁观了会儿,发现遥迦并非在训练银腹隼,更像是与其进行什么特殊交流。
银腹隼没有被驯服动物的那些刻板行为,反倒感觉玩得相当开心,眼神灵活敏锐,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鸣叫回应。
等终于玩够了,遥迦打住指令,又扔了两块生肉以示嘉奖。
银腹隼盯准生肉,伺机行动。
然而展翅飞到一半,它出其不意换了方向,失控一般冲着遥迦斜后方扑去。
遥迦微惊,回头看见费慎站在那处。
银腹隼仿佛突然间受了什么剧烈刺激,气势汹汹冲到费慎跟前,黑蓝的尖喙对准他的眼睛狠狠啄去。
费慎有一瞬间很想掏枪,可顾虑到遥迦在场,他抑制住冲动,横臂挡在自己额前做出防御姿势。
小臂忽地一痛,银腹隼咬上了胳膊。
遥迦没想到银腹隼会主动攻击人,心底又惊又急,张嘴发出指令,可惜银腹隼已经咬红了眼,完全不听了。
无奈之下,遥迦找出哨笛,放嘴里用力一吹。
曲调扬起,银腹隼尖喙张到一半,身形猛顿。
费慎趁机出手,一把掐住它翅根,下意识就想掰断。
“不要!”
遥迦大喊,几步跑上前急忙道:“你放了它,它会走的,不会再攻击你。”
费慎眼神沉冷,凉飕飕瞥了眼这只记仇的鸟。
未料不经意间,瞄到它的翅膀正中位置,有一块嫩红的圆形痕迹。那块地方光秃秃的没几根羽毛,看着像被什么弄伤后,又重新长出了新肉。
费慎心头怒意渐消,在遥迦提心吊胆的目光里,松了手。
如她所说,银腹隼不再有放肆的行为,惊慌失措地扑棱翅膀飞走了。
遥迦目送它离开,继而向费慎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它会伤人,可能因为前段时间受了伤,所以攻击性有些强,家里有医疗箱,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
费慎拍了拍衣袖,那只鸟虽然咬到了他,但由于穿的长袖有一层阻隔,只破了点皮没流血,不至于这样矫情。
遥迦查看了两眼,衣袖上确实没发现血迹,稍稍放了心。
“家里还有血清疫苗,”她说,“晚点我拿给你吧。”
费慎嗯了声,回想起对方刚才所说,问道:“它被什么弄伤的?”
遥迦支支吾吾的,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平常只有我主动呼唤它的时候,银腹隼才会出现。”
“你训练这只鸟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