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何潭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爸,我这边还有事要忙,你好好安慰我妈,带她去逛街买首饰买衣服,费用我出,年底我回来看你俩!”
说完啪地一下,飞快关掉了通讯。
眼前画面倏然消失,何潭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要说自己最怕什么,那必然非何夫人的眼泪莫属,只要亲妈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缓了会儿思家之情,何潭将通讯仪彻底关机,才转过身,眼底骤然撞进一个人影。
谢掩风默默伫立在后方不远处,宛若一尊没有活人气息的雕塑,连眼神都是沉寂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何潭闭了闭眼,什么感性的情绪统统都吓没了,他只想破口大骂。
但念在昔日微薄的情分上,以及最近心情好,何潭尽力忍了这口气,靠近几步。
“大哥,我喊你大哥成吗?你下次要站人后面,稍微出点气儿行不行?哼哼一声也行啊,你这样不声不响是要吓死谁?我还当这大白天的,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呢。”
谢掩风瘆人的目光挪到他脸上,有点凉飕飕的。
“你让谁修的通讯仪?”
何潭顺嘴回道:“费慎啊,你问这个干嘛?”
谢掩风不答,错开方向越过他,走到何潭原本的位置,二话不说将通讯仪拆了。
“你干什么?”
何潭跟到他身边,只见对方将通讯仪拆得七零八落,随后事无巨细检查里面的芯片和处理器等东西。
谢掩风异常的行为,忽然让何潭升起点警惕心。
观察了下四周,他压低声音,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是怀疑——”
“东西没问题。”
谢掩风打断他,又一样样重新将零件组装好。
通讯仪里的零件没多也没少,全都完好无损,而且芯片安装了监控程序,如果有人想悄悄联系外界,不管发出任何通讯,都会第一时间传送到邵揽余那,立马就能追踪并拦截。
而这台仪器里,除了刚才何潭那通视频,没有其余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何潭大松一口气,心有余悸道:“你他妈吓死我了,我差点就要去老大跟前以死谢罪了。”
谢掩风定定注视对方:“你很信任他?”
“谁?”何潭云里雾里,“费慎?”
谢掩风却没往下说,另外道:“库房门锁我换了,别再随便进去。”
通知似的讲完,他带上通讯仪,又像来时那样一声不吭地飘走了。
何潭翻了个白眼,冲对方背影高声叫唤:“你以为老子想进去啊!有什么了不起,臭驴!”
邵揽余只给了两日时间做准备。
十月底,气候微凉,何潭谢掩风与遥奶奶一家告别,随后正式启程,踏上了前往三瑞里的路途。
两人一走,原本还较为热闹的别院,立时冷清了起来。
大约因为少了何潭那份咋咋呼呼,剩下几位也都是喜静的人,因此耳根特别清净。
当天下午,费慎闲来无事,去后山看遥迦喂松鼠,邵揽余找了过来。
“走吧,去散散步。”对方邀请说。
费慎确定自己没听错,邵揽余说的就是“散步”俩字。
可语气却不像那么回事,听起来正儿八经的,还有点严肃。
他抬头望了望天,云层黯淡,天色阴黑模糊,似有暴风雨要来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