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没有必要。”
谢逐桥掌心一空,望着方钦山无端笑了下:“随便看看。”
护士说谢逐桥烧退了一些,方钦山打量着谢逐桥,摸不准他那张苍白的脸像不像没事。
“要不要再睡一下。”方钦山问。
“他醒了吗?”
“没有。”
总觉得是错觉,谢逐桥那双本就无神的双眼在此时又暗淡了些,方钦山恨铁不成钢:“你对想要害死你的人是不是太宽容了?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因为他死了?”
方钦山不认识许延声,他只是心疼谢逐桥,在这个时候只是替谢逐桥不值,甚至觉得谢逐桥因为这样的人变得太过软弱。谢逐桥毕竟和许延声认识了这么久,一个人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却变成随时要死掉的模样,谢逐桥无法接受那很正常,方钦山知道谢逐桥向来是个心软的人,毕竟他们当年也是这样认识,但心软需要分场合,谢逐桥现在过分的心软很可能让他本人的心理产生问题,这也是医生和公司现在最担心的点。
谢逐桥表情平静,目光平直地望着方钦山,淡淡道:“方钦山。”
方钦山还没从慷慨激昂里缓过来,粗喘着气:“什么。”
谢逐桥问:“你不觉得你太多管闲事了吗?”
“什、么......”方钦山猛地反应过来,他忘了自己只是谢逐桥的助理,如果谢逐桥愿意,可以马上开掉他,别说说话,他连照顾谢逐桥的机会都不会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
谢逐桥还是那副模样,像被人抽了灵魂:“车祸事故报告有吗?”
“......嗯?”谢逐桥讲话跨度太大,方钦山一时没懂,想过才明白,“......那个,还没有。”
“为什么没有?”谢逐桥睁着一双似乎是真的不理解的眼睛问。
F市的警察没有很负责,而这是一场有太多人见证的事故,那些警察大概也是第一次碰到用网友用舆论解决问题的情况。于是他们也没有认真去调查,从事故现场和货车司机,以及路人的笔录来看,就是许延声驾驶着汽车目标明确的,完全没有减速地撞了上去。
“我想要真相。”谢逐桥慢慢地说,并不是命令的语气,“路面情况,汽车检测,还有......”顿了顿,轻声说:“还有许延声的精神状况,体内是否有药物、酒精残留。”
谢逐桥坐在床侧,缓缓低下头,浑身上下透露出无力的绝望感:“我不要听别人说,我想要真相。”
方钦山不可能不答应他:“那你......?”
谢逐桥说:“我去看看他。”
如果说太平间是天人永隔,那重症监护室隔得就是此生再难相见。
重症病房外的透明玻璃前站着一个身穿蓝色条纹病服的男人,他很瘦,逐渐撑不起宽大的病服,男人弓着背,一只手搭在玻璃上,无助的双眼久久地凝望着前方某个点。
重症病房外总会有人守着在等奇迹,医生们早该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可眼前这一幕与他们以往看到的不同。以至于医生护士来来往往,总是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白衣天使对他的长辈天使说。
身体好养,心病难医。长辈天使摇了摇头:“向哥去哪里了,心病还得心理医生来啊。”
白衣天使说:“向哥和嫂子吵架,现在在心理辅导室接受主任的精神洗礼。”
长辈天使持续震惊:“都这么惨了,主任还不放过他?”
白衣天使:“向哥自己就是学心理的,情绪这么不稳定不被骂才怪了。”
“话说回来,”长辈天使用下巴指了指谢逐桥,“这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