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慢慢绕进谢逐桥的心里。
“你和我说生日快乐?”谢逐桥听见许延声问。
“许延声。”谢逐桥在这样的笑里迷失了自己,以为还在从前,因为许延声早就不愿意对他笑了。但许延声又躲开了他,谢逐桥于是反应过来,许延声在笑,但好像并不开心。
谢逐桥还是点点头,许延声说什么他都愿意听,也想很乖,要有问必答。
许延声低头,和瞪着无辜眼睛的顶流对视一秒,随后短促地笑出了声:“我谢谢你。”
谢逐桥没说不客气,他盯着许延声的唇,看见他嘴唇张合,应该是说了什么。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许延声问他:“你今天生日?”
谢逐桥又点点头,像讨吃的小狗,比当初想他收留的顶流还要可怜巴巴。
许延声说:“那我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好不好?”
谢逐桥不解地皱眉,不管醉没醉,都不影响许延声在他心里的印象,许延声不是会给他送礼物的人,就算在过去,他都不会愿意和谢逐桥说一句好听的话。
谢逐很疑惑,又不想错过,他第三次伸手去握,被许延声捏住,微凉的手指带着他的掌心丢了出去,像是很嫌弃。
却又面不改色:“有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今天倒是个好机会。”
十八岁那年,把那个女人开掉以后,许延声的生活并没有好过起来,反而因为家里少了个走动的人,他陷入一种更深的迷茫里。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又会觉得自己凭什么认错。
许延声在那样的自我怀疑里,渐渐生出了迟来的叛逆,真正的叛逆期却没有那种东西,因为生活太过沉默,他活得太过寡言,连个叛逆的对象都没有,因此过得很安静。
可他也没明白,那种迟来的叛逆是因为什么,毕竟生活比当年更糟糕。
于是许延声的大学生活过得很糟糕,他仍然是那样不和人相处的性格,却又逼着自己渐渐融入人群,在性格上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人说,所以许延声不知道。
许延声和同学关系不错,因为他很爱笑,好看的脸解决了生活中大部分问题,甚至在同学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或者出去玩的时候,他也是笑着拒绝了。
“不去了,有事。”,“你们去玩吧。”,“好的,下回再说。”
他那样游刃有余,却一点都不开心,看着别人正常的过日子,只觉得前十几年都算平静的心渐渐被自我否定的情绪蚕食着。
不止不快乐,许延声甚至要疯了,他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每天醒来,都在问为什么。
我为什么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
他去想,但是想不到。
没有亲人要照顾,没有朋友舍不得,只有一个心血来潮建立的破公司,不要就不要了。
如果世界少了他会有什么不同吗,不会,因为连一个难过的人都没有。
所以又为什么活着呢,辛苦的过一辈子,死了不过一把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