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啸信瞅着边上的小没良心:“刚好在X市,冯景和不想来,我就来了。”
换在平时,许延声还能和徐啸信争辩几句,可他现在懒得说话,不想动也没力气:“送我去医院。”
徐啸信突然就不淡定了,在路灯下捧着许延声的脸左看右看,又拎着他还带血的爪子,确认他只是破了一点皮后,松了口气:“去医院干吗?”
许延声扯回手:“谢逐桥在。”
徐啸信:“......”
谢逐桥做了个梦,他身处在上辈子的那场车祸里,汽车在极速驶向前方的大货车,他做了那么多次梦,无数次置身在当时的事故里,一次次看见许延声鲜血淋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渐渐消失。
“许延声——”谢逐桥痛声喊道。
侧翻在地的汽车被包裹在一片火海里,谢逐桥和许延声都没有被救出,火焰噼啪作响,谢逐桥眼底充满了火光。
“许延声!”谢逐桥从梦中惊醒,入眼是整洁的白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许延声不在。
这一声惊动了巡房的护士,连忙跑过来:“你醒了啊!”
“他人呢。”谢逐桥哑声问,还不等护士回答,挣扎着想下床,被护士又按了回去。
“他——”
护士打断他:“问了问题就要等人回答,我知道你在问谁,他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你不要乱动。”
其实护士也没有底,她听医生说了,许延声走的果断,一句话都没有嘱咐。
麻醉一过,身上的疼痛很快就回来了,药水里有止痛药,但谢逐桥觉得疼也觉得累,他很困,想要睡觉,可许延声一直没回来。
护士说的很快过了很久,谢逐桥眼巴巴地望着门外,等待的焦虑和一刻都不曾消失的疼痛让时间变的很慢,他不肯闭眼,眼睛酸涩地流出生理盐水。
谢逐桥从来不肯承认自己软弱,现在早就不了,许延声控制着他所有的情绪,开心和难过都是他给的。
许延声一路上很安静,闭着眼脸上是一贯的清冷表情,他走路很稳,徐啸信却觉得他弟今天的步子大了那么一点,哦,好像走的也是有那么一点快的。
“走那么快干吗?”徐啸信追过去。
许延声推开房门,才走一步,看见的就是谢逐桥的眼睛,谢逐桥眼睛睁的很大,那眼神任谁看了都觉得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可怜巴巴的,里头带着绝望。
谢逐桥不能动,却张开双手,张嘴无声道:“抱。”
许延声的心顿时软成了棉花,毫无缘由的柔软,朝谢逐桥慢慢走过去,又听见他说:“抱抱我。”
“诶卧槽,走那么快,”徐啸信推进门,看见他弟正好弯腰,和床上的木乃伊抱在一起,他很顺口的又是一声“卧槽”,关上门走了。
谢逐桥一动就痛,他把许延声抱得很紧,身上的痛疼和许延声的心跳频率逐渐一致。
梦里的火烧了很久,他身体着了火,灵魂却终于重获新生。
·
“什么。”
“什么!”
病房里传来两人一惊一乍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太淡定。
许延声:“......”
“病人腰部软组织挫伤,轻微骨折,需要卧床休息两个月,这两个月尽量不要乱动,到时候再来医院拍片,恢复良好才可以戴护具下床走动,要痊愈至少需要3-4个月。”护士公事公办地重复了一遍,十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