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得到的才是好的。”
“谁知道这天仙干不干净哩。”
说话声音不小,尖酸刻薄,山林里算是寂静,隔老远都能听见,但说话之人显然没个避讳,好似刻意说给人听的。
“哎呀,说那难听话干啥……我倒觉得还是宁哥儿胜出,江冬子这一救,差点把命搭进去!”
魏鱼站在树上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般,脸色比晨起时还要苍白。
“鱼哥哥?”江月在树下喊了他一声。
“嗯。”
魏鱼挑着发乌的果子,摘了一颗颗往枯树枝厚实的地方丢,江月一个小竹篮接不住,便跟着慢慢的捡。
摘的差不多了,魏鱼跳下来跟着江月一起捡。
“江饮冬……是为了心上人啊?”魏鱼垂着头,手指拨弄着一只被摔破了皮流汁的桑椹,艳紫红的汁水染上了他的指尖。
“啊?”江月捡的认真,抽空塞了一个到嘴里,酸酸甜甜,好吃的紧,听了魏鱼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是为了宁哥儿跳河吗?”
树林缝隙洒下的光斑映在魏鱼脸上,他此时面上神色淡淡的,又似。
江月小脸愣了下,听见这话,觉得美人哥儿情绪好低落,像她家没来及躲雨,被淋湿的小鸡崽一样,可怜兮兮的。
李秋兰的消息灵通,江月自然也听的不少,她知晓她大堂哥为了救谁跳河,导致如今还发烧在床。
江月一贯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鱼哥儿爬树给她摘桑葚了,她就喜欢不起来宁哥儿了
江月埋头闷闷地应了声,又道:“爹说不能见死不救,冬子哥才跳下去救,哪晓得出了意外。”
魏鱼问:“岸上有别的男人吗?”
江月犹豫着点点头,她娘和他爹吵,说岸上那么汉子会水不救,就冬子哥救人,说明冬子哥根本放不下宁哥儿。
地上掉的桑椹都捡了一遍,剩下的是被摔破皮的,不能要了。
魏鱼从篮子里捻一颗放嘴里,酸涩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刺激的他眯了迷眼。
山里的野桑椹,好酸啊。
摘的桑椹两人一分为二,江月那份直接用衣裳兜着拿回家。
魏鱼到家后先去里屋摸了摸江饮冬的额头,一副药下去见效很快,没早上那般烫人了。
他瞅着江饮冬那张英俊的硬汉脸,想着山上那几人的对话,眼神幽幽,突然俯身,凑到那张薄唇上方,想要狠狠咬上一口,又怕将人咬醒了,不甘心地直起身,哼着离开了。
魏鱼到院子里打了水,将剜的一小篮子蒲公英洗干净,放在簸箕里拿到院子晾晒。
之后,他又回房将昨日两人的衣服都洗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盯着江饮冬出神。
他这双腿来的不是时候啊。
若是没得腿,只有鱼尾,江饮冬会不会一直留着他?
但是知晓了江饮冬溺水的原因,他心心念念出来的双腿,还是晚些时候再让出来吧。
魏鱼瞥见江饮冬喉咙滑动了两下,眼睫颤了颤。
快醒了。
魏鱼站起身,解了腰带,边走边脱,把脱了的裤子塞进衣柜,跑到水缸,跳了进去。
不多时,笔直匀称的双腿化为了一条泛着昳丽蓝光的鱼尾,尾尖从缸沿伸出,轻轻晃动。
江饮冬前段时间做了几回不干不净的梦,醒来后他也没较真,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