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
板寸头敷衍完,又转头朝师瑜道:“我就送你到这里,等会儿会有人过来接你,你等着就好。”
师瑜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来接的人是谁,对方便风风火火地跑了。
剩下的女玩家打量着他,目光里有不加掩饰的惊艳,以及贪婪。
她撩了撩头发,朝他伸手:“师瑜是吧?久仰大名。”
师瑜没伸手,只应了一声:“你好。”
女玩家没被他的冷淡击退,收回手时肘部似是碰上外套口袋,只插了一半的卡片理所当然地掉了出来。她弯腰去捡,足足十厘米的鞋跟突兀地朝外一歪,身体就那么直直地朝对方摔了过去,惊呼道:“诶——”
师瑜抬了手。
下一秒,缠绕在他指尖的金色丝线跟绑木乃伊似的,牢牢捆着对方两只手将人提起来,姿势跟提菜市场刚买的活鱼似的。
女玩家身体硬生生僵在半空,赶紧站好,连句谢都没留下,便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转过拐角就是卫生间,有人靠在墙边问:“他很漂亮吧?”
女玩家拧眉看了对方一眼,是个长了张很乖很无辜的脸的女孩。
这周围没有别人,对方显然是问的她,而她偏偏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就觉得丢人,不是因为当着人家的面摔倒,而是她摔向的对象连伸手扶一把都吝啬,语气也不好:“关你屁事,那么闲你怎么不去人家面前表现表现你有多大魅力?”
边往卫生间走还要边语气讥讽地补一句:“不过要是你放得开一点,没准还真能勾得他当场给你脱了……”
她的后话没能说出来。
一柄银制的手术刀猛地擦过她的脖颈,刀刃的部分深深地嵌入墙壁里,瓷砖都跟着往外龟裂。
女玩家骤然回头:“你干什……”
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这一下扯碎了,肩膀直接磕在冰冷的墙壁上,手臂发麻。
巫尔轻巧地拔下插在墙上的手术刀,尖端抵在她唇边:“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怎么你爸妈没教过你?”
女玩家想要反抗,对方却更快,轻而易举便折了她两条手臂。她痛得惨叫,呜咽着道:“玩家不能在这里自相残杀,你怎么……”
巫尔的手术刀直接往下压了一寸,唇部皮肤薄,顷刻便有血渗出来,顺着刀锋往下淌:“嘴巴这么不干净,还是别要了吧。”
女玩家瞬间瞪大眼:“不……”
巫尔手却骤然用力,手术刀直接捅进了对方的嘴唇,刀尖磕上下颚的牙齿,往上一挑,一划,半张唇便剥落下来,肉条砸在地上。
在女玩家尖叫之前,她迅速收回刀子捂住了对方的嘴,声音轻轻软软:“敢喊一声,上半张嘴也别想要了。”
女玩家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
巫尔哼着童谣洗干净手上刀上的血,往外走过拐角:“哥哥。”
师瑜转过身,认出了对方:“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好路过。”巫尔声音很是雀跃,欣喜和期待藏都藏不住,“我对这里很熟,要不要我带你四处走走?”
师瑜还没说话,前方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从楼上跑下来,呼吸都没平复:“师师。”
是白既唯。
整个盛京公馆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位头头有多看重师瑜,刚刚板寸头特地通风报信说会来接师瑜的人就是他。
他停下来,终于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个人。
巫尔也在这时转过头,和他视线相对。
只一眼,火花四溅。
“宋稚慈,”白既唯盯着她,“你来干什么?”
巫尔反问:“这座公馆冠了你的名?我为什么不能来?”
白既唯不想跟她耽搁时间,奈何她偏偏站在自己面前,还不知是用意无意就挡住了他的视线,想绕开都没法,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以迅雷之势纵身越至走廊另一头,左手扯着师瑜的袖子就走。
没走两步,手上力道便一滞。
巫尔握着刀子猛地扎向了他的左手手背!
白既唯撤得快才没被直接捅出个窟窿,却没躲,反倒迎上去截下她的手腕一拧。
刀子掉在了地上,和木质地板碰撞出一长串的嗡鸣。
在两人再度动手以前,终于有声音插了进来:“打扰一下。”
师瑜问道:“你们谁对地下黑市的布局比较了解?”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我!”
巫尔望着他,一双眸子水雾盈盈:“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
白既唯不服输地盯着他,抿唇沉默两秒,声音却低到尘埃里:“明明我比她进黑市还早一年。”
“……不用借你们的人。”
师瑜说:“只要有大致地图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