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神智失常的老嬷嬷立马不癫狂了,她形容悲切抓住铁栅栏,手铐脚铐噼里啪啦地交错交响,痛哭流涕地开口,“陛下,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招,只求大人放过我的孩子。”
“现在才想着招,刚刚干什么呢?”
秦悦罕见地和颜悦色起来,“你想保住你一双儿女的性命?”
“大人,奴家的错,别牵连孩子,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嬷嬷真诚无比。
“那就要看你招供的东西,有多大价值了。”
秦悦声色温柔,表情也宽容,说出来的话却恶毒,“还没怎么样你的孩子呢,你就开始害怕了?”
“果然再怎么蛇蝎心肠的人,心里也怜惜自己亲手养大的骨肉。”
杜嬷嬷不再说废话,只一五一十地交代同伙和犯罪过往。
诏狱阴冷,时不时有拖着细长尾巴的耗子在铁栅栏处来回穿梭,新鲜血液的腥甜味和干涸老旧血液的浓臭味交杂混合,让人很是难受。
祁峟不愿多待,抬脚出了诏狱。
秦悦随侍在侧。
刑部尚书何玉琢收到了祁峟的传召,很是匆忙地赶到了锦衣卫的审讯大堂。
他恭敬地行礼作揖,“陛下诏臣来此,有何吩咐?”
祁峟恹恹地端坐高台,居高临下地瞧着何玉琢,眼色薄凉而淡漠,他沉默半晌,才轻轻开口,道:“爱卿可知晓京城最近可发生了哪些大事?”
大事?
京城?
最近?
何玉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想不到哪些事情能同时符合以上三个要求。
也没多纠结,他轻轻作揖拱手,道:“臣不知晓,请陛下赐教。”
祁峟只冷冷地轻哼了一声,京郊附近孩童大量丢失,却无一人向刑部报案,有趣。
托杨书和的福,刑部名声一落千丈;如今,也是时候该重树刑部威严了。
祁峟也不在卖关子,只慢条斯理道:“京城最近多了批来历不明的外地孩子,同时少了批土生土长的稚龄幼子。”
“陛下想查清此事的真相?”
何玉琢很是茫然地开口。
祁峟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道:“真相固然要查,可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才最为重要。”
“陛下所言极是。”
何玉琢恭敬拱手,神色却茫然如初。
秦悦看不得何玉琢茫然无措的可怜样子,遂开口解释道:“何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许多外地孩子被拐子诱骗至京城,没依照合法程序登记报官不说,还惨遭虐待、洗脑,拐子想让她们泯灭所有的人性,牲口似的浑浑噩噩地活着……”
何玉琢沉默。
秦悦继续补充,“说是诱骗,大部分是强取豪夺;拐子以无限接近于零的成本,搜刮了一群又一群小孩,调教完毕后高价卖出……”
何玉琢面露不解。
人牙子调教奴隶的手段确实是心狠手辣的。
但人牙子获取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