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斯威夫特。
芮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虽然跟她想的有出入,但也大差不差了——万一艾米·本森在那边过得很好呢,那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又耻笑了一番自己的贪心,换了一副眼光打量着身前的小屋与周边的土地:
或许能在这儿种些花草植物?无人照料活得了么?
也许对一个失去双亲的麻瓜来说,一处田地、一处住所便能为生活重添光彩。
但她不是麻瓜。
在霍格沃兹,一年只有两个月的假期——暑假期间,天天来这里也不现实,光车费就是笔不菲的开销。
如果能成年就好了,从这儿到伦敦一个幻影移形就能搞定。
唔...这礼物看似十分慷慨,实际上给她带来了不少的难题。
芮娅去往屋内看了看:双层小屋内的装潢比孤儿院还要时兴一些,五六个房间,半边儿露台,一大家子人在这儿都绰绰有余。
只因常年无人居住,天花板上蒙着一层蛛网,壁炉中的余灰堆到了她的膝盖。
明明一个清洁咒就能搞定的事情,却受制于未成年管制,芮娅只能花了好些时间手动打扫,直到这房屋大致能够入眼才肯罢休。
芮娅插着腰重新审视着房子——无疑,艾米将这件事交给她是正确的,试问斯威夫特小姐的哪个朋友能比她更勤快一些?
厨房的炉灶与餐具让她记起自己仍未进食,腹中干瘪,无论如何,自己今夜不可能在这间房子里过夜。
望着将落的夕阳,芮娅退出房间给房门落了锁,又用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红绳在门锁外打了个结,摆弄好一会儿才罢休。
回到木牌边的小路,那赶车的男孩倚在车辕上打着盹儿——他应该也饿着肚子。
芮娅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看年纪人家应该还在长身体?
将人叫起来,坐上车,芮娅数出七个先令握在手里,只等返回车站后给他。
男孩儿赶车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夏风将她的帽子整个儿刮了起来,芮娅只能一刻不停地用手扶着,没时间去在意两边儿的风景。
那只刚才落在大汉格顿五十八号水井上的乌鸦重新回到了水井的木杆上,花棕色的猫头鹰则绕着盘旋了一会儿,朝着木牌的另一边儿飞去,落到一户简陋的木棚子里。
不一会儿就又回到大汉格顿镇上,镇边的铺子都在收拾东西下班,嘈杂的声响让整个街道活跃了不少,满足了芮娅对欧式乡镇的畅享。
同他们马车擦肩而过的男人与四周格格不入,他的头发长极了,和姑娘一样,却没什么光彩,油腻腻、灰扑扑地搭在脑门上,遮盖了大半边视线。
明明是这个男人不注意路况朝他们撞来,却在分离之际扭头沉声骂道,“瞎了眼吗——肮脏的麻瓜。”
骂完,就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嘶嘶’乱叫,嘴里喷吐着唾沫。
他伸腿一蹬,却扑了个空。
人群飞快将他们冲散,待芮娅回过头,只能远远看见男人满头的乌发与上下翕阖的嘴唇。
巫师?
这大汉格顿里居然还住着巫师,芮娅揉了揉眼皮,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蛇佬腔?
即使芮娅已经听不懂那些‘嘶嘶啦啦’的话,却也不妨碍她知道别人说的是什么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