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昆仑台为什么要开展西方课程?因为西方巫师更先进吗,因为你们老旧的一套落后又无用?”
这句话一说出口,安芮娅成功吸引了讲台下每位学生的注意,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了上来。
“我知道,大家和麻瓜——也就是西方巫师口中没有魔力的普通人走得很近,或是依赖各种宗教、又或是依赖民间信仰,中国巫师与麻瓜被联系到了一起,甚至可以一块儿生活。”安芮娅用魔杖在黑板上重新板书上《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字样,“这个法案颁布之前,西方的巫师与麻瓜之间也维持着类似的关系。”
“从十五世纪末起,天-主-教-神学作为当时的正统意识形态,西方开展了长达两个世纪的猎巫行动,数以十万计的巫师死于火刑,甚至有部分被错认为巫师的麻瓜,更不谈哑炮之类了。”
“那是他们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因中国特殊的地缘、文化,在世界面前,中国魔法界确实长时间维持着神秘形象,就像中国本身不是吗?但现在呢,你能说没有变化吗?”
“有变化有怎么样,我们和麻瓜一起变,这种算得上巫师界的变化吗?”
“不少知名大德支持巫师界西化,一旦与西方巫师界交融,《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同样会适用于我们,我们和麻瓜之间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什么叫做西化?新中国成立了,我们这里是中国!”曾灿生气地站了起来,安芮娅能从他今天的袍子上看出——胸前绣着一团火焰,倒是和他的性格很像。
“香港和澳门已经妥协了。”
“我们内陆巫师虽然各执己见,有显派也有隐派,却都不曾有什么大动荡。他们被洋鬼子腐蚀了意志!”
“不,这是麻瓜们的选择。中国巫师与麻瓜捆绑在一起,这意味着我们不得不接受麻瓜世界周期性的战争、灾害、朝代更迭等等。”安芮娅发出一声嗤笑,“你们连了解大洋另一边的巫师都做不到,又怎么抵抗他们呢?”
“我们中有能耐的,上能成为国师、帝师,下到民间宗祠有塑像。”
“这没有真正回答我的问题,曾灿同学,我在霍格沃兹读书时正逢伦敦大轰炸,灾难期间因躲在麻瓜所不能得知的学校而幸免于难......我很多出生于巫师家庭、不与麻瓜打交道的同学甚至不知道那个时期经历了战争,换成我们国家,可能吗?”
“当然,我不是谶语师,未来的中国巫师界会不会变、会不会维持现状,我也不清楚。”安芮娅露出一个假笑,“但我知道,麻瓜们会逐渐接受科学,而极速进步的科学技术会一步步驳斥宗教,甚至是现有技术无法证实的魔法。”
“我们和麻瓜是不同的,但当麻瓜开始不信任巫师的存在,我们又该怎么自处?在与国际接轨后,我们有签署《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可能吗?”
安芮娅下发了一叠羊皮纸,“今天的作业就是这个,给出你的答案,并且附上详尽的理由。”
“《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相关内容在课本的十七页,既然你们都不希望听我照本宣科。那么,课本上的内容请诸位自学。”
见下课时间未到,安芮娅又道,“我们课程一共只有五个人对吗?”
讲台下响起参差不齐的应答声。
“今天该讲的已经讲完了,为了认识你们,请依次自我介绍一下,然后把自己的姓名登记在名册上。”安芮娅指着表格飞到最前排的两兄弟面前,“当然,不愿意自我介绍也是可以的,毕竟你们应该都相互认识,可以只把名字登记在册。”
“我是曾鸿,他是曾灿,你已经认识我们了,安教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