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愕然地看向他,没有猜到他会如此说,脑袋突然有点混沌,组织几次才斟酌地说:“可是,我听说这几次任务都还算成功,抓住了几个食死徒,不是吗?而且我都没有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预言卡日报上也没有坏消息啊,那不正正等如好消息吗?”
他轻笑几声,似有些嘲讽又似苦涩,拿起桌上的威士忌抿了口,再次说话时声音带点沙哑:“对,不少人也都是这样认为,只是我对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保守。你想想,尽管我们的人员没有重伤或者死亡,但是每次任务都总有些不顺利,总会受到拦截。其实所谓的成功只是没有人需要去圣芒戈罢了,上星期可把艾玛累得够呛,每天晚上都在照顾伤患。”
“噢,我好像有听她提起过。”她低喃,偷偷看了眼在壁炉旁打嗑睡的艾玛,叹口气,“我还以为那些人只是轻伤呢。”
“我不是想要说什么,不过,恐惧从来都不是一个领导者想看见的。”莱维耸耸肩,意有所指地说了句。
莉亚的目光落在摇曳的火光之中,思绪杂乱。她当然明白莱维的意思,恐惧本身就是最令人恐惧的,只要有它的存在,他们就有软肋,就会对不可见的未来感到害怕、排斥,变得脆弱。然而,恐惧和真相在她心中却是挂勾的,若然不知道外面的凶险,她自然可无所畏惧,但很不幸地,她知道,所以她也会害怕,只是把它埋藏在心中的一个小角落,从来不敢提起。
她看到来来往往的成员,欢笑与谈论声交织,热闹又温馨;她听到邓不利多教授轻轻敲响酒杯,微笑着向他们总结这星期的行动和结果,再讨论下一轮的任务;她接过弗立维教授刚刚研发出的通讯戒指,让他们可以在危险时把位置立刻传给其他人;她坐在饭厅中,吃着一道又一道菜,饶有兴致地和旁边的人不停聊天。
直到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恍惚地走上三楼房间摊在床上时,屋子也都只剩下几个人在当值,寂静异常。这个星期医疗部轮到她和庞弗雷夫人守夜,所以她暂时都要留在这里,不能回家。当然,其实说是守夜也不用真的整个晚上都不睡觉,只要会庞弗雷夫人换着来就可以了,不过如果当天有成员出任务的话,她们就得整夜守着。
房间窗户稍稍打开了一条缝,清洌微湿的夏夜晚风徐徐吹来,带来阵阵花香。莉亚半卧在窗台,借着柔和的月光和飘浮在半空的小火苗心不在焉地翻阅着,转眼间又被窗外经过的行人吸引。
蓦地,几下叩门声传来,伴随着轻柔的问话:“嘿,莉亚,你睡了吗?”
她回过神,拿起床上的睡袍披好,才转身开门。西里斯倚在门框,凌乱的头发极少见的束了起来,使得五官更棱角分明。他眼下有些青黑,却挡不住一双明亮得犹如蕴含星辰的双眸。他手上拿着两杯草莓奶昔和一篮炸鸡,扬起一个笑容,问:“你肚子饿吗?”
“怎么过来了?”莉亚边咬着炸鸡边问,眉眼间溢满笑意。他们的上班时间最近总是很巧合的错开,每当她到家时不是他已经出门就是碰上他忽匆准备出门的身影,而他回来时,她不是睡下就是出门了。她仔细地打量着三天未见的西里斯,好像觉得他胡渣多了点、神情又添了一分苦闷。
西里斯伸手把她发丝挠到耳后,半是撒娇半是无奈地说:“我就是太想你了,所以就过来啊。你啊,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刚刚又摸黑看书了,对不对?”
莉亚瞄了眼被她随手放在窗边的书本,有点心虚地反驳:“才不是摸黑呢,你看不到吗,我点了一个火笛。你知道我不喜欢太光猛,会刺眼。你今天还好吗?”
西里斯皱着鼻子哼了声,不太相信她的狡辩,不过他也只是略带宠溺地瞪她一眼,顺着由她岔开话题。他思索一会儿,皱眉头道:“还可以,今天抓住了一个食死徒,还有,围捕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雷古。不过也可能是我看错人,毕竟那只是一个背影,当然,他现在肯定也加入了从小仰慕的食死徒军队,一定高兴疯了。”
“但是,”莉亚有点迟疑,还是问出了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加入食死徒?噢,不,应该是说你为什么会和他们这么不同呢?你们都是在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