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来时，他向我打听西奥多的父亲，看来他们曾经是老朋友。他听说西奥多的父亲被部里逮捕了，他的脸色就沉了下去，结果西奥多就没被邀请，不是吗？我认为斯拉格霍恩对食死徒不感兴趣。”

路易丝看向窗外，要是从前她不会错过德拉科任何一个精彩的表情。

德拉科显得很生气，但勉强挤出一声干巴巴的怪笑。“哼，谁在乎他对什么感兴趣？再说了，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愚蠢的教书匠。”他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的意思是，没准我明年就不在霍格沃茨了，某个过了气的老胖子喜欢不喜欢我，对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没准你明年就不在霍格沃茨了？”潘西气哼哼地问。

路易丝也是重新看了回来，眨了眨眼。

“是啊，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德拉科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也许我高升了，要去做——嗯——更重要、更精彩的事情。”

真的假的。

路易丝现在都有些听不出德拉科的真话和假话了。看来这个小少爷演技也很好。或者说——

他真的想借这个机会，在伏地魔那里出人头地吗？

这个想法只在路易丝脑子里停留了两秒。

不可能的，德拉科杀不掉邓布利多的，那就是痴心妄想。

路易丝无比坚信这一点。

克拉布和高尔傻乎乎地瞪着德拉科。就连布雷斯高傲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儿好奇。潘西也是带着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只有路易丝一个人神情自若，其余人看向她，也猜出个大概了。

“你指的是——他？”

“妈妈希望我完成学业，但我个人认为，如今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德拉科耸耸肩，“想想吧……黑魔王得势之后，他还会在乎谁通过了几门O.W.Ls或N.E.W.Ts吗？当然不会……他只关心别人怎么为他效劳，怎么向他表示赤胆忠心。”

路易丝抬头看向天花板，一言不发。

“你认为你能为他做事？”布雷斯尖刻地问，“你才十六岁——”但他很快看向路易丝。

路易丝笑而不语。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也许他不在乎我是不是有资格。也许他想让我做的那份工作，是不需要多少资格的。”德拉科轻声说。

克拉布和高尔呆呆地坐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活像两尊怪兽状的滴水嘴。潘西凝视着马尔福，似乎从没见过这么令人敬畏的东西。

“这么说，他也让你——”潘西看着德拉科，又看了看路易丝，再看向德拉科。

“别瞎猜。”路易丝紧急打断，“这也不是你们该打听的，也别自己胡思乱想。”

路易丝去年就说过这句话，今年再提只会更有威慑力。

“我看见霍格沃茨了。”德拉科显然很满意他制造的这种效果，他指着漆黑的窗外说道，“我们最好赶紧换上校袍吧。”

潘西在这时凑到路易丝身边小声问：“那位大人看中德拉科了？”她那个语气是那么自豪又肯定，似乎在她的认知里这是早晚的事。

“我说了，别问。”路易丝说，“这是机密，德拉科愿意告诉你们多少是他的事，他承担风险，我可什么都不会说。”

当火车减慢速度、缓缓向前滑动时，大家已经都换好了校袍。过道里渐渐又挤满了人，路易丝往往是等人少了再出去。

终于，随着最后的哐当一声响，火车完全停住了。高尔忽地把门拉开，使劲挤到一群二年级学生中间，拳打脚踢地把他们推到一边。克拉布和布雷斯也跟了过去。

“你先走。”德拉科对潘西说，潘西伸着手等他，似乎希望他能牵住她的手，“我还要查看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