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了是不是?”
“我的家现在只有我和爸爸了,但是爸爸从来都不陪我说话,也不会陪我在院子里画画,他只喜欢一个人待着。”
小女孩和沉默的渡鸦,似乎享受了一点安宁温馨的时光。
渡鸦蹲在女孩儿柔软的枕头旁边,深灰色的眼眸之中好像一团一团卷起来的迷雾,她静静地聆听者,充当一个最合格的倾听者。
“我的爸爸妈妈要分开了,因为妈妈说,爸爸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永远不会付出、陪伴,他太冷漠了。我也这么想,因为他说过,他不想管我和妈妈的任何事,我们只需要在他工作或者是休息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就谢天谢地了。”
“你有一天也会回家吗?你想你的家人吗?”
这一场谈话精密而又温馨,只是一个属于小女孩儿的秘密。
但是几天之后,珀西知道,她有麻烦了。
那是这一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按照联盟监护人的职责的规定,接下来的两天她不用去托管所,而是要求监护人履行陪伴教养的义务。
本来过了今天珀西就可以松一口气了,最糟糕的事情就发生在早上。
离开家之前,珀西尽量保持着安静、勤勉和迅速,尽量不给焦头烂额的爸爸增加更多的麻烦,但是这样做似乎收效甚微——珀西先生仍然处理不好厨房机器人,早上的三明治是冷的,他的咖啡来不及喝,因为搞不清楚家政系统的操作程序,他身上还是那褶皱了好几天的衬衫。
“快点好吗?”珀西先生手忙脚乱地打理着自己有些长的头发,忍不住在未成年人面前冒出来几句脏话:“你要迟到了你知道吗?”
“我今天很忙珀西!”他已经抓狂了:“只是要求你把食物塞进嘴里然后咽下去,就这么简单!你还要磨蹭多久——”
可是你只给了我五分钟的时间啊,珀西费力地咽下三明治,根本没有嘴说话。
好在一通来得及时的电话拯救了她。
“你好?”珀西先生语气里压抑着不耐烦,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制着情绪:“你好微微安女士——我是、是我……我是珀西的家长。”
餐桌前珀西一口食物卡在了喉咙里,几乎有些难以下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会有些不好的事发生。
“微微安小姐?!”
珀西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快要崩溃了,他用力地捶打着玄关处的柜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珀西没有任何的问题,在过去的好几年里,她妈妈也没和我说过她有任何心理上的问题,她是一个健康的、听话的孩子!”
“心理上的问题——哈?这没有任何可能。”
“我没有时间来陪各位谈心,如果你们认为她有心理上的问题,那么你应该联系医生,而不是找她对于儿童心理一窍不通的监护人!这没有任何用处!”
“我没有空闲,我没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珀西先生终于喊了起来,他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道:“不要拿所谓的联盟规则来压我,我没时间!听懂了吗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喂?喂?!”
电话似乎是被彻底挂断了。
珀西先生狠狠踢了一脚门框:“去他妈的!”
珀西最后一口牛奶都不敢喝了,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感觉珀西先生的身边正烧着火,马上就要连着她一起吞没。
“还有打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我处理,但是我却要把时间划给一群侃侃而谈的育儿专家?!”
“你祈祷没有惹出任何麻烦!我可没有那个女人一样的闲心!”珀西先生指着五岁的女孩儿,恶狠狠地警告道,杂乱的头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