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做事,一定要手染鲜血——毕竟是警察,逼得紧了宁肯逃跑也肯定不愿意伤人。因此月野并不吝啬扮演一个好说话的老板,不想干脏活可以干累活,不喜欢累活还可以用脑力,总之只要能拐个劳动力就够了。
“横滨?”
“嗯,我老家横滨的,需要你帮我回去打听点东西。”
没有犹豫多久,诸伏景光还是答应了,“可以。”
正好他可以联系一下零,别让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对了,”月野杏拍拍他的肩膀,扯出一个警告性的笑容,“可别想什么歪点子哦。你死掉的消息近几年都不能暴露出来,我不会让你跟老东家联系的。”
这个态度让诸伏景光沉默一瞬,想想还是道:“我的一个朋友现在依旧在组织,还十分担忧我的状况,真的不能告诉他吗?”
“你是说波本吗?”
月野杏直接一票否决:“不可以。告诉他以后不止组织可能知道,连公安那边都无法继续隐瞒了吧?”
“我是要用你,不是要放你走。麻烦你搞搞清楚。”
“好吧。”诸伏景光苦笑一下,之后再想办法吧,他可以不给公安递消息,却不能继续让挚友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他无法想象直面自己死状的零会有多痛苦。
降谷零两只手按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浅金色的短发被揉成一团糟。
他痛苦的表情让跟他说话的店主有些手足无措,“等等,我给救护车打电话,忍一忍安室君!”
“不——”
小麦色的大手青筋暴起,按住对方想拨打电话的手却没有用力,降谷零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并不知道这笑容在那冷汗淋漓惨白发青的脸上有多难看,完全起不到任何安抚的作用。他一无所知,咬着牙强笑道:“没关系。不用打电话,我很快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安室君?”
店主担忧地问:“你的脸色很难看哦。”
“没关系。”
降谷零一手握拳,指甲陷进手掌中掐出血来,他却好像一无所知,依旧佯作无事,“我还有点事,不好意思,就先告辞了店主。”
“真的没关系吗……小心点啊安室君!”
“好的,不必再送了。”
男人背脊僵硬挺直,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车上,然后才放任自己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宣泄情绪。
“啊——可恶!”
困兽一般的嚎叫过后是带着一点哭腔的喑哑嗓音,振荡空气后又在寂静中悄悄消散。
为了捱过组织那段时间的审问,降谷零曾经强行将挚友死去的那一幕深深封锁在了记忆的深处锁起来,以保障就算说起“苏格兰”他的表现依旧无可挑剔——不会让任何人看出问题。
他就这样半是封闭记忆保护自己半是逃避现实不敢回想地把挚友的死状藏在了心底,日常不会想起。
然而得知月野杏接近了自己的另一个好友,他终于还是无法逃避下去,记忆中纤毫毕现无一处遗忘的画面如同跗骨之蛆,避无可避。
不能,他不能让月野杏继续接近松田!
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就是这样,我给你安排了假身份,你去横滨帮我查这件事,没问题吧?”
月野杏说明清楚自己的要求,问道。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点点头。
“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考虑到你大病初愈还是个地下通缉犯,你可以在横滨多待会,查到的资料传到这个邮件就好。”
老板继续补充自己的要求。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