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起身,黑大衣甩出一个利落的弧度,随即跟在主人的腿边,上下飞舞。
“哼,琴酒,再摇摆下去可就没有你的机会了。”
马德拉状似无意地提醒,“前段时间有不少人来调查她呢。”
“我知道。”
男人只留下一点余音,很快消失在漆黑的走廊。
雪莉的实验室就在马德拉的上面,地下三层,而她的权限也只在这里和地上一层有效,其余地方都去不了,因此当她看到琴酒的背影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又没那么惊讶。
琴酒毕竟在组织这么多年,会认识其他实验室人员也不奇怪。只是这家伙不去做任务反而来找人这种行为本身就很令人惊讶了,那可是琴酒,对任务一丝不苟兢兢业业的琴酒。
雪莉眼神微动,试图问看守自己的人,“楼下是谁的实验室,可以告诉我吗?”
“抱歉,您没有权限。”看守人员就像是机器人,只会回答一句“抱歉,您没有权限”,整天“权限”“权限”“权限”个不停。
“哦。”雪莉没有太过失望,她已经习惯了。
虽说是很“珍贵”的头脑型人才,但组织的待遇就像几个世纪以前一样,只会给钱、软禁,身边留下的人既是保镖也是监控,生怕她会逃跑。
除了实验组以外,情报组也有一些人事变动。
波本最近很忙。
调查月野杏的事陷入了瓶颈,但他每天还是会挑个时间盯着,调查那栋别墅的事也有了波折,很难得到具体的消息,只能大体推断这里的住户是什么时候租的这栋别墅,除此之外,他还要完成情报组忽然激增的任务。
是谁来了日本,隶属于哪个分部,死了多少人……调查很隐秘,任务拆分做得很到位,若不是他提前知道一些情报,只怕这会就算把调查结果都揣进手里也串不在一起。
很忙,但是有收获。
“日本这边不知出了什么故障,大量海外分部的人向这边涌来,死了十之八九,不知道他们目的何在。”
波本——或者说降谷零悄悄把情报传给公安。
他将信息发出去,随即疲惫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好像有快20个小时没睡觉了,10个小时以前进食过一次,这样下去有猝死的风险。
他明白自己现在应该闭上眼睡觉,大脑却十分活跃,不听指挥地回忆那天看到的男人。这么多天过去他依旧忘不了对方的样子,无数次回想对方的身影,试图拆解掉他身上的层层伪装,把那些不熟悉的姿态掰回来然后套上自己熟悉的壳子……
惊人得合适。
降谷零却不敢相信,只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任何身量和身材差不多的人去掉那些服饰,搭上熟悉的姿态行动都能变成另一个人,这算什么猜测?而他却止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去模拟。
他生怕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睁开眼又是一场梦。
有多期待,就有多恐惧。
夏布利,月野杏。他闭上眼,重新捋过对方的所有表现。她究竟是善是恶,是红是黑,又在组织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可以……期待她吗?
“叮咚。”
短信的声音。
小麦色的手掌在黑暗中摸索着,拿到手机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