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我报出家的地址,车子便发动了。
我望向车窗外。成片高大而沉默的树木从我眼前飞速掠过,逐渐被城市夜晚的繁华景象所代替。
当车子驶过伦敦塔桥的时候,泰晤士河正静静流淌着。空气中盈满了潮湿的味道。
恍惚间,一种悲戚之感,一种倦怠无力袭上心头。
邮轮的光投映在河面上,光线稍稍有点发暗。略带有一丝朦胧的雾气笼罩在泰晤士河上,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司机的声音。
“到了,女士。”他抬手摁开了头顶的驾驶室室内顶灯,接过我递去的几英镑。在灯下数了数,心满意足地收入到座位旁的收纳盒里。
我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房前敲了敲门。然而,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我只好掏出魔杖。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谨慎而迅速地开锁走进了屋子。
客厅里一片漆黑。母亲和大卫都不在。
这个生日可真是糟糕透了。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顷刻间被抽干一般,倒在沙发上。我感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索性放任眼泪淌过脸颊、脖子,打湿了那件同样糟糕透顶的晚礼服。
我穿着黑色的裙子,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泪。我一向讨厌这种未知的恐惧。此刻被它包裹着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安全感。
把自己藏在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我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安心地靠在沙发上,好让自己全身心地融入这死寂般的黑暗当中。
突然耳畔响起熟悉的旋律。
我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试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楼梯拐角处的墙上映出两个被蜡烛扭曲的人影。母亲和大卫捧着点着蜡烛的蛋糕唱着生日歌来到我的面前。
一曲结束,母亲兴奋地把蛋糕摆在我的面前。
“快许愿!宝贝。”
“我……”我吸了吸鼻子,掩饰住自己的哭腔。实则头脑乱糟糟的,短时间内根本凑不全三个愿望。
“快点啦。”母亲催促道。
迫于这种传统的仪式感,我只好装模作样地像虔诚的基督教徒般双手合十,动了动嘴唇。然后胡乱地吹灭了蜡烛。
“宝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查尔娅。”大卫说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银白的灯光便显得太过刺眼。我感到不适,下意识闭紧了眼睛。过了有一会才慢慢睁开,发现母亲和大卫正盯着我看。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看我干嘛?”我心虚地干笑两声。声音里还夹杂着软糯的鼻音。不用说也知道,我的眼睛一定还红着,鼻尖也是如此。或许脸上还挂着泪痕。
“不就是给你过个生日吗?瞧给你感动的。哭什么?至于吗?”
“搞得像我这么多年没给你庆过生似的。”母亲假意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大卫,“天地良心,我可没虐待过她。”
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