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
......
远山正看着她的左手发呆。
难道是她给手冢做了不好的榜样?
但她又不一样,她那是——那是......为了告别曾经的远山结月,可恶,这样的解释不是更说不清了,抓狂。
偏偏那家伙打起网球来就不管不顾,这次比赛都已经算是收敛的了,但是,就像破碎的玻璃永远无法复原,手冢的左手......再怎么小心,也没法回到什么伤都没受的状态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可恶,如果她能,远山结月认为自己一定会去暴打一顿那个叫健史的混蛋。
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除了让手冢每次过度劳累后热敷,帮他按摩,她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这令人沮丧。
她不是真正的天才,为了不堕远山结月的英名,她赌上了一只左手。
她没有任何的金手指,无法瞬间治愈伤痛。
除了知晓剧情,她并非无所不能。
她只是这世界最普普通通的凡人。
脑海里,曾经看到的,手冢国光在一片红光中无力倒下的画面不断回放,折磨着她,远山不希望那一幕再次重现。
现实不是动漫,不能拉动进度条跳过不喜欢的情节。
“远——山——”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很响亮,将远山结月从纷繁的思绪中唤醒,“嗨?!什么?!”
她迅猛中转头,险些与手冢的鼻尖撞上。
少年优秀的反射能力控制住他后仰的身躯没有摔倒,他也被远山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凤眼像猫头鹰一样瞪得又圆又大。
“......”
“对不起>_<”
“没、没关系......我是说,可以走了。”
“好、好的。”
这一路,都在反常的沉默中度过,到了分别的岔路,手冢突然叫住继续前行的远山结月。
“远山,虽然零式确实增加手肘的负担,但其实对身体并不会有多少影响。”
手冢国光既不是预言家也不是专业医生,现在的他根本不会想到,手肘处的轻伤在未来会成为他网球生涯的噩梦,他将一切归于远山不想他步入自己后尘的关怀,所以,他默认地接受了她所有的好意。
他希望她不要那么担心。
“网球不会伤害我。”
听到这句话,远山结月鼻头一酸,立刻撇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
是啊,网球不会伤害你,但是,嫉妒会。
而她除了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是上辈子,至少还能给作者寄刀片恐吓他改剧情,这辈子,她只能干看着。
她只是,在生气自己的无力。
“呐,手冢。我想知道,对于我的任性,你是怎么想的。”她举起缠满绷带的左手,在那天之后,第一次问起别人的看法。
“令人敬佩地勇敢。”微风涟漪般的笑意。
对视上那双眼睛,她就知道了,他在说认真的。
怦怦——怦怦——
原来,这样啊!
正如她也正是如此看待手冢国光的。
令人敬佩地勇敢。
恍然间就懂了,哪怕此刻手冢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退缩,不会放弃,如果那么做了,那他也不会是手冢国光了。
“对了,远山。你的毛巾......明天,明天还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