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矢野原被她逗得笑了几声,然后,低头缓缓看向弟弟,表情变得温柔宠溺,“抱歉,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和阿冲说一会话,你们......”
“我们去球场等你。”这次是手冢国光说的,他同样迫不及待。
球场?
矢野原愣了愣,然后感觉到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矢野冲别扭地别过头,嘟囔:“回头告诉你。”
“好吧!”
......
太阳下山后,納库納鲁山上的温度就骤降,远山抱着手臂搓了搓,接连不断地打了三个喷嚏。
头顶不知道小鬼从哪里弄来的照明灯照亮这一小片球场,细小的雪花在灯光下轮廓分明地簌簌飞舞,风雪时断时续。
身边传来手冢的叹气声。
然后是一件厚实的男士外套,被递到她面前,远山扭头一看,他身上只留下一件轻薄的T恤衫和一圈毛茸茸的围巾,浑身一个激灵,阿嚏——
手冢递外套的手顿了顿,另一只手把围巾也拆了下来,无声地拿给她。
“......”感觉更冷了阿嚏——
“手冢,你阿嚏——你不冷吗?”
“还好,等下运动起来会更热。”
既然他这么说了,远山结月最后还是忍痛哆哆嗦嗦穿上了他的外套,瞬间暖和多了,围巾上还有手冢身上的气息,蒙在脸上,遮挡住滚烫的脸颊。
矢野兄弟从竹林进来,矢野原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屋后这座简陋球场,张口结舌站住脚步,矢野冲再次别扭地不去看他。
“厉、厉害。”矢野原脸上惊喜的神情如同光芒缓缓亮起。
远山结月瞥了眼小鬼,他的嘴角暗戳戳弯起弧度。
......
这是远山结月见过最磕碜的一次比赛,场地无比简陋不说,双方选手拿到的球拍都是陈旧的破拍子。
但是,那两个人看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兴奋的样子。
矢野原摘下头巾,一头黑亮的软碎发让他看起来瞬间年轻了五岁,高抬手臂不停挥动手里的球拍,笑声回荡。
手冢没有笑,握着球拍来来回回颠球熟悉,冷泠泠的眼睛燃烧着冰一样的火焰,眉头发梢都昂扬着战意。
双方就位,远山结月迟钝地反应过来,她就是这场比赛的裁判,匆匆爬上球场旁边的人字梯,小心翼翼地在顶层坐下。
宽大的外套遮住大腿,扒拉扒拉太长太厚的男士围巾,清清嗓子,“现在开始比赛,手冢国光vs矢野原。”
“The best of one set match。 ”(一盘决胜负)
“Tezuka service play。”(手冢发球)
球场的地面矢野冲每天都会打扫,薄雪落在灰褐色的土地上,一脚就踩化了。
不一会儿,表面就泥泞起来,洁白的运动鞋踩进泥地,瞬间多了几枚黑色泥星,球拍拦截住沉重下落的网球,边框都发出嘎吱嘎吱般不堪重负的声音。
随着时间推进,矢野原的状态越来越好,原本势均力敌的天平开始倾斜。
手冢气喘吁吁地扭头看向身后哒哒滚动的球,满头大汗淋漓。
只是普通的回击球而已,但是,却没能接住。
“Game,Yano。”(矢野胜出)
“Three all。”(3-3)
“Change service。”(交换发球)
手冢头上的汗水如雨,手中拍打着网球,表情沉重严肃,这次比赛他自觉封印了零式发球。
他想要看看闯入全国大赛的选手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