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用?力按着太阳穴,厉声骂道,“你知道这个时?候他跑了会闯多?大的祸吗?要是这次选举我们失利了,你以?为你们有人能逃得过吗?!”
被这么劈头盖脸地痛骂着,下属只是垂着头,默默无言。
“还?不赶快派人去找!现在还?有时?间给你们浪费吗?!”
霍瑜一边冷笑一边喘着气,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发干,心跳也失了正常频率。他一只手捂住胸口,失焦的眼珠震颤着,淡红的唇逐渐变得大理石雕像那样的苍白。
下属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抬头一看,顿时?惊慌起来:“夫人——!慢慢呼吸!慢慢呼吸!”
但霍瑜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神情越来越虚弱,就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张嘴汲取着氧气,可就算是拼命喘息,对他来说也仍然不够。
下属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桌子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一次性?针管,里?面?装着一剂半透明?的白色液体。他对准霍瑜的胳膊迅速扎上,把药物?平推了进去。
几分钟后?,镇静剂发挥了作用?,霍瑜的过呼吸症状一点?点?减轻,情绪也终于平复下来。他瘫软在椅子里?,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背后?冷汗涔涔,湿漉漉的黑发黏连在脸颊边,狼狈得厉害。
很久很久,他才说话,嗓音沙哑:“给我滚出去。”
*****
俞斯年接到了一个陌生通讯。
彼时?他正在跟杜芙闹别扭。晚会结束回去的路上他都硬气地没有跟杜芙说一句话,回到别墅他就忍不住了,坐在沙发上,却还?是不去看她,冷言冷语指责杜芙刚才一个人离开的错误做法。
“我说过了在外面?得跟我一起行动,你一个人是很危险的,这次你能平安无事,那下次呢?你能保证你每一次都能有惊无险吗?”
俞斯年一口气说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杜芙回应,忍不住扭头去看,少女?抱着抱枕在发呆,黑发散在肩上,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芙芙,你在听我说话吗?”
这时?格温正好推门进来,她没去晚会,一进来听到俞斯年质问的口吻就拧起了眉:“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啊,你来的正好。”
俞斯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格温听完,立刻跟俞斯年统一了战线,不赞同?的目光投向杜芙:“下次不准这样了。”
杜芙还?是心不在焉,含混应道:“知道啦。”
“你根本就不知道!”
俞斯年在杜芙面?前总是嘻嘻哈哈,极少动怒,可此刻却真真实实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中压抑着怒气,“万一你出什?么事了——你要我怎么办?你能不能重视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这不是儿戏!霍瑜是真的有可能杀掉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之前几次的事情还?不能让你长教?训吗?”
杜芙不解地抬头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发怒了。
就算她真的出什?么事了,那也是她自己命运如此,怪不到谁头上。况且这不是还?没出事吗。
俞斯看到她这个眼神更?是生气,“哗”一下起身,抱着胳膊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重重摔上了门。
脚下地板被他踩得咚咚作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倾泻怒火的意味。
杜芙更?茫然了。
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格温对杜芙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