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卷立马坐直,“那当然了,阿潋只有我了。”
他对安潋好,安潋当然也对他好,这些都是相互的。
安卷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发烧,迷迷糊糊,有一道小小身影守着他。跟只小狗狗一样蹲在他床头,时不时还会给他换毛巾。
当时安卷感动坏了,但等他病一好,照顾他的安潋却又病倒了。
和他只用两天就精神百倍比起来,那次安潋整整病了两月。
安卷那次才真正意识到安潋的身体有多差。
可绕是如此,每次他生病,安潋也依旧会守着他。这些都是柳姨去世后发生的事,那段时间安潋一直和安卷睡在一起,半夜做梦惊醒安卷就会哄他,安潋抱着哥哥便不撒手了。
安童却觉得,有少爷一个就顶千万个了。
潋少爷到底是好福气。
马车刚停下,安卷就捧着大肘子往桃禾居跑,那是他的小院。柳姨去世后,安潋就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了,即便现在两个人都是大孩子了,安潋亦没有搬出去,而是在桃禾居中挑了个小屋子住下。
“阿潋!阿潋!”安卷风风火火往小院子里跑。
院子里,树荫下坐着一个身形单薄的人影,听到声音的他颤颤巍巍坐起来,“兄长回来了。”
安卷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吹风?当心着凉,快进去。”
安潋对他腼腆地笑了笑,“我刚出来,估摸着兄长快回来了,所以……”
安卷捏捏弟弟没有什么肉的小脸蛋,“说了多少次让你别在外面等我,你会生病的。”
安潋闻言,抬眼看来。他的脸上满是病气,唯有一双眼睛格外突出,似蒙了一层水雾,这般水汪汪地盯着安卷,如同小时候一样。
“生病了,兄长会照顾我吗?”安潋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安卷把人按进怀里揉搓,“想什么呢?当然会照顾你。”
安潋终于扬起笑容,把脸深深埋进兄长怀里,神情眷恋。
两人刚抱了几秒,安卷倏然道:“大肘子!”
说着,他把安潋推到石凳上坐下,去看安童,安童立马将之放到桌上。
“好香!阿潋尝尝。”安卷用筷尖点了一点汤汁,递到安潋面前。
安潋一口含住,“好吃。”
安卷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再吃点。”
安潋继续吃。
在安卷再次准备给他夹的时候,安潋道:“兄长吃吧。”
安卷收回筷子,大口吃起来。
“兄长今日去了满月楼?”他听兄长说过,这个味道的大肘子只有满月楼卖。
安卷摇头,“是七哥哥给我买的。”
安潋‘哦’了一声,迟疑问:“兄长明日还入宫吗?”
每到休沐日,安卷总是三五不时便要入宫,在宫中留宿,彼时桃禾居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安卷想了下,“应该不去了吧。”
后日是他生辰,随着天气渐热,休沐日也从一日逐渐增至两日,再过段时间就要开始长假了。
宁嘉帝有每年夏日前往行宫避暑的习惯,凡四品以上官员皆可携亲眷一同随行。
安鸿远自然也算在其中,只是他早在年前便被派到边关镇守了,每隔一两年才能回京住上两三个月。而不用安鸿远带领,安卷自然有一众皇子带上他一起,安潋也被他领着去了两回。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