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掩盖,她快步朝着谢敛走过去?。
“谢先生。”她说。
青年朝她走来,问道?:“何镂欺负你了?”
这里应该看不清何镂的?脸,宋矜有些?疑惑,但很快便忽略掉了这点细节。
她发现自己袖子里有一朵白山茶。
应该是不小心掉进?来的?。
“也不算。”因为她糊弄过去?了,至少何镂当真没话?说了,“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已经好几日都?没这么碰到?你了。”
谢敛伸手,拂落她肩头落花。
不经意抚平衣料。
“来议事。”他顿了顿,似乎认真思索了一瞬,“听见你也来了,便来看看你。”
宋矜觉得不太对。
但谢敛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她。
宋矜觉得安心,方才?的?恐惧散去?。
她取下腰扇展开,小心把袖子里的?山茶花倒上去?,谨慎地托起,一边和谢敛抱怨,“那边白山茶开得好,我想?去?请主?人卖我一支。谁料遇到?了何镂,恼得我不想?过去?了,也就不喜欢了。”
谢敛默默看她。
哪里是不喜欢白山茶,明明是怕了。
但方才?他还未过去?时,她应付得很好。姿态从容淡定,言语不急不缓,比起在京都?时,已经克服了小半的?恐惧,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先去?精舍吃口茶,稍后我带你回家。”谢敛说道?。
女郎弯了弯眉眼,道?好。
宋矜说得不错,他们有段时间没碰面?了。
到?邕州城之后,他便搬去?了书房住。
而且,他现在名义?上是曹寿的?幕僚,实则新政的?一切都?由他制定。但手底下的?人,都?是曹寿的?旧人,与他并不熟悉,相反还有很大一拨人不服。
他早出晚归,十分忙碌。
连宋矜出来与人小聚,也是刚刚才?知道?。
眼前的?女郎穿着庭芜绿细褶裙,折枝暗纹葱白短衫,外罩着苍苔色阔袖绉纱褙子,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子,垂了条低调清透的?白水晶璎珞。
耳边绿碧玺坠子微晃,衬得她发色乌檀般浓稠、肤质白皙。
明灭疏落的?光影下,
也不知是她清透动?人,还是首饰发亮,令他目光难以避开。
“谢先生腕上的?红绳,是谁给你系的??”她伸手,挽起他的?一截袖子。
微凉的?指腹滑过他小臂,带起一股作痒的?麻意,谢敛眼睫一压,目光克制地掠过她的?面?上。
然而女郎只是好奇,面?上带着几分疑惑,颊边笑意很浅。
“……旧相识。”他说。
宋矜又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他的?目光总带着笑。
“像是有十来年的?模样,”她捧着腰扇,依依跟在他身后,“除非是很重要?的?人,反正我是存不了那么久的?,不会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索。
然后说:“不会是阿念吧?”
谢敛本来提起的?心,陡然间沉下去?。
他自己都?有些?莫名,仍然好脾气?回答她,“不是。”
“到?了,这里的?黑茶好。”
宋矜只好回过神,不再提起红绳了。但她老是想?起那个?梦境,总忍不住想?探究谢敛,譬如两人从前到?底有没有见过。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问。
宋矜叹气?,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