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渐渐专注起来?。小儿惊厥和咳呛都很常见,但是拖得稍久,就很危险。
虽然谢敛发现得及时,但现在也有些晚了。
宋矜一刻不敢耽误。
很快,小儿的面色逐渐缓过来?,重新啼哭出?声。
人群外一阵骚动?,几个男人冲了出?来?,面色显得十分难看和慌乱。他?们先是抢过宋矜手里的孩子,再扑向女人的尸体,哭天抢地地辱骂。
但这阵辱骂,却不是冲着官府。
宋矜不太能猜出?关窍。
她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鬓边的汗。
“进去。”
手骤然被人抓紧,被拉着闪入门后?。宋矜浑身虚脱出?汗,此时正没有力?气?,靠在门板上?才来?得及和谢敛对上?目光。
他?面色十分冷峻,目光却很复杂。
“我……捣乱了吗?”宋矜不太自信。
谢敛摇头,说?道:“你做得很好,但这事恐怕要?更复杂些,有人在背后?做局。只借领县的衙役,恐怕解决不了,你等会?再不要?出?去露面。”
宣化县的山匪本就够棘手了,还有人在背后?做局。
宋矜饶是不明白是什么局,也背后?发冷。
才第?一日,就有人死?在县衙前?。想起那具尸体,冷汗涔涔直冒,她后?知后?觉地怕起来?,本就发白的眼前?模糊了一瞬间,险些趔趄一下。
然而她的手腕被谢敛握得很紧。
灼热的温度,自他?掌心传到她腕间,和她急促发热的脉搏融成一片。
她被扯回心神。
朝着谢敛点?了点?头,故作镇定。
“去屋内,更衣后?熏一炉香。”谢敛嗓音沉稳,只是语调稍快,“坐着看会?书,最迟在午时,邻县的衙役便会?赶过来?。”
宋矜才意识到,她因血腥味在作呕。
忍得很难受。
而谢敛衣襟上?、脸上?溅了血,起身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你方才做得很好,莫怕。”
宋矜目送谢敛出?去,她有些恍然。
其实她对自己的医术不太自信,因为她会?的都是与自己的病有关的。但当?时她很怕小童死?了,外面的人趁机蜂拥,恐怕外头要?死?不少人,便硬着头皮出?去了。
回过神来?,她心悸不已。
宋矜按照谢敛的交代,点?了香,掩盖掉浓重的血腥气?。
她觉得舒服了些,脑子才逐渐清晰。
邻县的人不够,那必然要?传信到邕州城,告知曹寿让曹寿出?兵帮忙。但如?果背后?有人做局,恐怕已经勾结了宣化县的山匪,拦住了可以出?县的路。
信是无法送出?去的。
只能坐以待毙。
宋矜心凉了半寸,不由坐立不安。
外面的喧哗声很大,门被撞得哐啷响,屋顶也被砸得乱掉,好在一直有惊无险。
大约午时,谢敛才重新回来?。
他?已经脱去了外衣,中单也溅到了血迹,衣摆在淅沥滴水。宋矜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洗掉了一部分血迹,先前?那件外衣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淡淡的烧灼气?息。
“能传信给曹都督吗?”宋矜很焦灼。
谢敛摇头,起身去翻带来?的各色案卷,说?道:“只能想法传,或是指望田二察觉有异。”
但其实,田二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