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还?要?再推脱,眼前的人却又低低咳嗽起来?,握着宋矜的手说?:“辰州多匪患,也是我疏忽,你来?时没有让君诚去?接你。此时回去?,千万听我的话,否则姨母担心不过。”
不得已,宋矜只好?答应。
辞别姨母那日,令令将自己珍藏的九连环拿出来?给宋矜,红着眼眶送了一路。
道旁花发。
宋矜坐在马车内,翻看从沈君诚那借过来?的邸报。
不光是新政出现了问题。
河东节度使裴农被天子密诏进京,暗中斩杀,致使西北被狄人趁虚而入攻下三城。
这两件事,都被归咎到?谢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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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京都坊市外落花如雪。
马车停靠在谢家门前,谢敛掀帘下车,远处便冲出一道漆黑的身影,手持雪刃扑过来?。
谢敛反应很快。
他闪身避开,扣住对方握刀的手。
对方用尽全身力气?,拔下腰间?一截匕首,趁其不备刺向谢敛。噗嗤一声钝响,鲜血溢出。
“佞臣当死!”对方嘶哑喊。
田二郎跳下马车,一脚踹开刺客,疾步赶上前扶住谢敛。谢敛面色微微泛白,拨开他的手,只沉声道:“抓人。”
“是。”田二郎只好?道。
看热闹的百姓很快聚拢过来?。
瞧见谢敛受伤,彼此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私下里?议论纷纷。
谢敛充耳不闻。
他抬眼看向赶过来?的官差,交代道:“都抓起来?,若是找不出背后的人,明日就不必上值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
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
平白无故进了牢狱,最少?也少?不得一顿板子。再说?了,他们得罪的是谁?是谢敛这个奸臣,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官差们连忙上前,一个不落地将在场所有人都扣押起来?。先前还?幸灾乐祸的人,顿时哭丧着脸,想尽办法说?好?话。
然而官差们哪敢不听谢敛的话?
那位可是朝中的吏部尚书兼阁臣,任免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田二郎手里?抓着个人,还?要?随官差们回去?陈述看见了些什么,不得不眼见着谢敛自个儿进了屋。
青年走得不快,仪态一如既往地端正?。
但或许是因为?忙碌,谢敛瘦得几乎见骨,被暖熏熏的春风一吹,都有些形销骨立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田二郎有些说?不出来?的心下酸涩。
这些日子,谢敛不仅在朝堂上被人连日弹劾,出来?只要?稍稍露面,便有不要?命的人寻晦气?。
反对新政的人越来?越多,上街游行示威也是有的。
至于明嘲暗讽的诗文,更是传得沸沸扬扬,恨不得撂到?谢敛脸上来?。
尤其是前些日子。
陛下自作主张将裴农召回京都,直接把人给杀了。
消息前脚传出来?,后脚边关便被狄人攻破。陛下不敢担责,将这事儿又往谢敛身上一推,说?是谢敛交出裴农与太后联络的密信,称裴农意图谋反。
这一茬被归结到?谢敛身上,民愤彻底被点燃。
如今出一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