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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矜摊开书信,蹙眉看了许久。
她在京中多番探寻, 却始终没有人愿意提供有用的消息。直到今日,才终于有人传信前来,却是要她主动去安南坊去碰面。
先前她也去过好几次安南坊。
拜访了好几家住在那的工匠, 却都不肯与她说?些相关?的信息。
眼下唯一的线索,若是错过了, 恐怕就要这么错过了。
宋矜将信封装入袖中,却没有急着出门, 先是交代蔡嬷嬷去谢家报个信儿, 这才自?己出门去。
因为西北传回的噩耗, 京都街道都仿佛没有往日热闹。
一直行到安南坊, 宋矜下了马车步行过去。
一进坊墙,就能听见屋前屋后传来的哭嚎声。有几户人家门前洒满雪白的纸钱, 挂着招魂幡,显得无比凄清。
宋矜按着信上给的地址找寻过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门前门槛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瞧着像是没有人住的样子,那是谁传过来的信?
她不由警惕起?来。
然而?,还不等她转身离去,后颈便猛地一痛。
宋矜被砸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恢复意识,她已经被关?在一间?房间?内。四周满是灰尘,屋内器具散落满地,角落里还堆着高?高?的柴火。
宋矜挣扎一下,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绑了起?来。
嘴也被人塞住了,无法发声。
被关?起?的门窗溢进来浓浓的黑烟,几乎是片刻间?,火舌便顺着屋檐舔舐进了这间?屋子。
掉落的木屑带着火星子,很快点燃角落里的柴火。
宋矜扫视四周,想要设法松开手脚上的绳子,却没有找到可用的物件。她心口砰砰直跳,头晕目眩,被浓烟一呛,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烟灰呛得她只?咳嗽,连腰都抬不起?来。
更别提找东西解开身上的绳子了。
宋矜甚至分?不出神后悔,她挣扎着起?身,一下一下试图解开绳子,往通风的窗户旁边挪动。
然而?每挣扎一下,便不由自?主呛入浓烟。
她几乎没一会儿,便被呛得头晕目眩,浑身力气也被抽干了。
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宋矜想。
然而?她又咬紧了牙关?,继续往窗前挪动。既然这些人想要杀她,那便说?明,她所?调查的方向是对的,这些匠人中有人知道皇陵案的内情。
否则,他们怎么会这么做?
竟不惜在天子脚下,贸然杀人。
甚至,知道内情的人……或许也在安南坊。既然要除掉她,自?然也要除掉知道内情的人。
她不是该死的人。
该死的,是污蔑她阿爹阿兄的人。
宋矜心下不甘。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木门嘭地一声,有人疾步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