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公爵一派以旧王的后嗣自居,然而现代血族早已经丧失了蓝血的特征,想要以正统的血脉来悖逆长老院的旧公爵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来制作可以让血族回归到以往荣光的药剂。
但他实在是太老了…就算是对于血族来说,也是足够长寿的旧贵族;纯血的浓度也不足够达到那几位大人的程度,在这个阶段就已经不可控制地显示出老态来。
不知道丈夫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这样的药剂在理论上可以让LevelD阶级的吸血鬼变为原样,听说…旧公爵那边还放下了身段跟吸血鬼猎人协会一同研究。
虽然不知道是否对LevelE有作用,但总归要试一试吧?
这样想着,就算是做吸血鬼猎人,丈夫也是精英中的顶尖存在,某些方面,甚至于比做咒术师更得心应手。
不过……
旧公爵那些秘事、是谁跟谁说的呢…?
血族和血猎协会,明明是靠利益维系起来的短暂合作、却都奇异地讲究荣誉这些虚衔。
此刻默许这种杀取一方成果的分崩离析,又是为什么呢…?
领导人之间的矛盾?
邦德……还是旧公爵?
这样的蓝之中,我闻到了烟草的味道。
浅淡的,和香松混杂在一起。
我在地下室的柜子旁也闻到过这种烟草的味道…应当是主人珍藏置在箱子的角落、贵客来的时候才命人拿出来招待的珍品。
能够让旧公爵这样顽固性格的血族邀请来宅邸里谈话的,一定是非常信任、或者说单纯想要真挚地谈合作的对象。
吞云吐雾的时候,说出野心和挑拨的话,对毫无表情的客人抛出橄榄枝——应当是这样的场合使用的吧?
这样挑拨离间、冰冷地利用的事情、感觉不太像丈夫能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他好像一直都很正直。
如果要他利用什么身份去做什么事情,总觉得非常难想象……
“快到时间了,我们要回去了……”自说自话地,丈夫低沉地开口,我的思绪也被搅乱。
他把沙发上的小金鱼毛绒抱枕放在我的怀里。
站起来的丈夫转过身去,看向一旁站在阶梯上的客人,“我会把笼子留在这里,等会儿你自己带走,高专那边…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请你看着处理吧。”
客人站在阶梯上俯视着笼子里虚弱的蝙蝠,倚着栏杆,缓慢地开口:
“欸,好感动,七海居然是偏向我的吗?我以为你会把它留给邦德的……这样的结果,他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都没差,你也知道会留给你,不然你就不会这么早来了。”
丈夫折叠转换器,身影在黑暗中看不清晰表情,“邦德会长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复仇都无所谓,维妮娜的事情让他伤心愤怒,却不至于失去理智,和旧公爵的决裂是几天前就默许的事,我的处理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告诉他的吗?旧公爵转化维妮娜的事?今天、还是昨天?”客人问道。
可怕的敏锐度。
丈夫修指抵着眉心,兴致缺缺地回复:“大概吧,谁能想到他这么贪婪,跟我谈背叛血猎的合作之前,就这么着急着做计划外的事,不过也差不多,刚好我需要一个借口来做事……”
说着,他转过身来,谈到这个话题时本能地蹙眉,眉眼间露出有些厌烦倦怠的表情,显得格外冷峻。
“我叫邦德来只是为了善后,跟着我来的两个猎人有点麻烦…遗体不太好在一堆血块里找到,需要拼凑什么的,血猎协会不太讲究严谨和整洁的现场,大概是想要起到震慑作用…我不太能理解…所以打电话叫他来认,他的下属…他比较清楚吧。”
对于杀戮之类的事情,丈夫并不是热衷其中的人。
“是啊……”客人似笑非笑地,看上去心情已经恢复到了来的时候那样的风轻云淡:“还是做我们咒术师好,不是吗?”
丈夫看向我,语调毫无波澜地回答客人的话:“反正都不太好,你是想这么说吧?”
“哪里这样,”客人轻声,“还要看情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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