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上身,红枣满意了一点,继续道:“关于规章,我已想了一点。现给你说说,你回去再参详参详。”
“这钱既然是给甘回斋所有过去未来的人使的。显正,我以为就必须先拟个甘回斋上下全体人的花名册出来。花名册里的名录不仅有当下甘回斋里的人,还当包含陆虎、树林这种早年参与经营,后来被我另调他用的人——总之,只要给甘回斋贡献过的,哪怕只做了一天,也都当在名册里。”
这是一个态度。
“名录拟出来后,按照每个人进铺的日期,依次编号。比如我这个甘回斋创建人是一号,然后张乙、陆虎这样的2号、3号,由此往后排,一直排到最近新进铺的——如此甘回斋每个人都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工号。记账时在姓名前加上工号可避免不同铺子掌柜伙计同名同姓的混淆。”
“至于同一天进铺的人,就按年龄,或者姓氏,或者其他什么,都你看着定吧,总之,规则说清楚,然后照样办就行。”
“是!”显正答应,以示明白。
红枣:“除了上面提的三点,花名册里最重要的是要列出每个人的个人简历:似那种哪一年到那一年是哪个铺子的学徒、伙计、掌柜这些,都要有;再就是,刚跟你说的《甘回斋大事记》里记下的贡献——我打算拿这些充当论功行赏的基础依据,然后在其上再搞套统一量化的算法。”
显正闻言心里立刻七上八下——但如夫人所言,参照编年体史书格式写《甘回斋大事记》,那这花名册,岂不成了与史书里功臣列传一样的甘回斋掌柜伙计的个人传?
夫人这,这真是敢想啊!
待听到算法这个新鲜词,显正又赶紧请教:“夫人,请恕小人愚昧,您刚说的算法,还有量化,是什么意思?”
红枣囧:一不小心又爆前世才有的术语了。
“算法吗,”红枣只能生编:“就是一套计算方法。比如评判两堆粮食的多少,我们可以用秤称,也可以用斗量,最后得出每一堆的分量,几斤或者几斗,来进行比较——在这个称量粮食的过程中,用斗,或者是用秤就是称量的算法,而把粮食通过算法折算出具体数字的过程就叫做量化。”
“当然评判功劳比较复杂,不似称量粮食那样简单的拿秤称,用斗量,但也不是完全地没有参照。比如我们画甘回斋年利润折线图,是不是都有时间、利润两个维度?”
“似一个掌柜或者伙计于甘回斋服务的劳作年限,就是一个很好的功劳评判维度——同一个职务,劳作二十年的人,离开时怎么说也该比只劳作十年、五年的人多得一点吧?”
红枣讲得明白,显正一下子懂了,心中钦佩:似家常称量粮食这样的小事,夫人都能理出这样一番的大道理来。夫人真是太有才了!
红枣:“由此多分析出几个类似职务年限的维度来,便能将功劳大概折算成一个可一目了然比较大小的数字——这数字不说一定准确吧,怎么说也比直接拍脑袋拍个功劳大小有理有据,叫人信服吧?”
“甘回斋这许多的铺子。除了你、张乙、本忠、谷雨几个跑来跑去的人,铺子间,掌柜伙计都不相熟。由此整一套功绩算法,量化每一个人的功绩就势在必行。”
“显正,这个功绩算法我也交给你!”
“是!”显正责无旁贷地应了。
“再就是人吃五谷杂粮,没有生病的。若只一般的病还好,但那严重的,”红枣叹息道:“比照家中太伯爷、老伯爷、伯老夫人、伯爷、夫人、世子逢年过节的施医舍药,咱们甘回斋也应该有个给掌柜伙计补贴医药的章程。显正,你也记得拟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