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没看见,”周夫人主动道:“大尚媳妇这个人真正是好德行,好涵养。”
跟她做妯娌,不说将来一定没气,但肯定比跟别人少。
这于女方显然又是一桩好处。
耳听只是宣扬女德,周文方去了顾虑,方才问:“怎么说?”
“今儿诚意伯老夫人不是没来吗?难为大尚媳妇了,跟所有女宾客一回复一回地解释了她老婆婆没来的原因。我一旁瞧着都替她累得慌,心说:这也太过好耐性了。明明都已经是朝廷超品的伯世子夫人了,还是这样虚己受人。”
周文方依言想了一回,点头道:“古往今来,一切能成大事者,无不是耐得烦、受得苦、忍得气。”
“大尚媳妇虽是女流,但能在十年光阴里把一个糖果铺子甘回斋开成现在这样的声势,已是罕有的人才——其品性才能早盖过世间绝大多数的男人去。”
“大尚有此贤内助实在是好福气。”周文方顺水推舟道:“由此便不怪子安为他小儿子谢奕发愁:可要再往哪儿寻一个类似的小儿媳妇去?”
“谢奕亲事还没定啊!”周夫人得了谢奕还没定亲的确证不免赞叹。
“没定!”周文方笑道:“似我今儿听子安说起时也是颇为诧异。毕竟大尚十一岁就娶定了媳妇,谢奕过年都十三了。”
至此周夫人方问:“那有看定的人家了没有?”
周文方捋着胡子沉吟:“定肯定是没定,但子安替他小儿子相看了这么久,心里多少是有点意向取舍的。”
周夫人点头称是:“那是肯定。毕竟谢奕年岁在这里了。再挑,也有限。”
京里知根知底地,今儿都来了。年岁相当的,就这么几个人。
除非谢子安在任上或者家乡给谢奕挑媳妇,不然京里这边确就数孟竹君各方面条件最匹配。
而孟家,固是家大业大,女儿竹君不愁嫁。但想嫁个各方面都满意的也不容易——与孟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中,谁不是累累垮垮一大家子人?
这人口多了,气就多。
谢家人口少,谢奕才只一个哥哥,且大了十一岁,一个嫂子脾气又和顺。
朱氏不傻,没得放着这样的人家不说给女儿。
唯一的关卡只在孟辉。
孟辉他会应吗?
……!